第三十四章 认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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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牛儿行二,卖糟腌为生,还常接一些帮闲活计,郓城县里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最是熟悉,但凡和公事有关的消息告诉宋江,都能落得几贯钱赏使,平日里也多得宋江照顾,对其最是死命效力。  

宋江听了唐二的喊话,不疑有他,立即告声罪,要阎婆惜务必替自己“款待”好张文远,便离席出了门。  

“牛儿,何人寻——”  

宋江出门大声问唐牛儿,本以为这厮如往日一般没钱使了,找自己唱双簧,不想唐牛儿旁边一辆豪华马车的帘子掀开,出来一人——真是有人找自己。  

“押司,是这位员外找你。”  

来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更兼出手大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唐牛儿也拘谨了几分。  

宋江立即行礼,道:“敢问阁下?”  

“在下东京同舟打炭场张三张青尽,见过宋押司!”  

来人正是原本的“过街老鼠”张三,只是如今家业发达,无人敢再提这一诨号。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张三自结交徐泽后,家业越做越大,管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很有些上位者气质了,加之久居东京,平日里又多结交达官贵人,此时再刻意拿捏,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  

宋江没听说过张三,却被其话语中的“同舟”二字给惊住了,此人与自己素不相识,当不可能从东京专程来此寻自己,莫非与同舟社有关?  

到底是宋江,心中虽然疑惑,面上却无丝毫变化,当即掏出一些碎银,打发走了唐牛儿。  

“张员外,此处不便说话,可否请移贵趾,去那边酒楼一坐?”  

宋江拿不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自己一直立在这处房宅前,肯定会影响阎婆惜“款待”张文远,便想支开张三说话。  

“不必。”  

张三轻摆袖袍,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是来梁山洽谈生意,偶然听知宋押司最近收了唱曲大家阎婆惜,在下乃是阎大家的拥趸,特意来郓城县,就是想再听一听阎大家妙音,不知押司可否赏个薄面?”  

果然!  

阎婆惜曲儿确实唱得不错,但若说有多利害,宋江却是不信的,真要是有那本事,她也不用流落到郓城,黏着自己混吃混喝了。  

张三来此的动机非常可疑,时机也太巧了,而且此人话语中也毫不遮掩的挑明“梁山”,宋江隐隐猜到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  

梁山在周边几县安排有探子,宋江能想到,但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就探知自己的困境,还在最恰当时机为自己解困。  

这,太可怕了!  

可是,没有聪明人会花费精力,为了一个无用的人做无用的事。  

宋江一直坚持做人的交换原则,他虽是“及时雨”,却从不给人无缘无故的好,也不相信别人会对自己无缘无故的给予。  

自己对梁山,或者说,对已经搬迁了的同舟社,能有什么用?  

若是两年前,自己确实可以为梁山做不少事,现在的梁山,背靠徐泽这棵大树,还需要宋江做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宋江陷入了自己的悖论中,以至于呆愣当场。  

“押司?”  

“啊!在下失礼了。”  

待回过神来,宋江连忙施礼,道:“婆惜便在此屋,只是房中凌乱,还请张员外在外稍待,在下先回屋里整治干净,再请员外入内。”  

“无妨,有劳押司了。”  

屋内,“小张三”张文远与阎婆惜随着曲艺交流的话题深入,已经越坐越近。  

一个风流浪荡子,一个久旱盼甘霖,干柴遇烈焰,正是天雷勾地火,若不是守着门的阎婆一直说宋三矮子还在街上未走,二人早已经上楼做成了好事。  

宋江匆匆回来时,“小张三”和阎婆惜皆是憋了一肚子邪火,眼珠子都快烧红了。  

“文远,时相公明日要点校六至二十三号钱粮文书,劳烦你现在就回去整理,我稍待也来。”  

张文远虽然对宋江的了解失于片面,不知道其人的真正手段,却不是傻子,身为情场浪荡子,今日宋江带他来此处的目的,刚上酒桌他便想清楚了。  

只是没料到这黑厮忒般无礼,自己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你却突然跑回来,赶我回县衙查文书!做人怎么能这样!!!  

“小张三”张文远恨恨地出了门,就见着还在街上等宋江的张三,猜测此人就是坏了自己好事的贱人,一肚子邪火发泄不得,只想一刀砍了对方。  

只是张三一身贵气,还有车夫侍立一旁,张文远自是不敢真去招惹。  

张文远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身,快步上前,朝张三躬身行礼。  

“在下宋押司同房贴司张文远,贵人可是要寻押司?”  

“已经见着了。”  

张三假装没见着对方从宋江外家中走出来,答道:“在下东京张三张青尽!”  

“啊——幸会幸会!”  

张文远与张三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后,落荒而逃。  

难怪自己今日运势不利,“小张三”碰到真“张三”,认栽认栽!  

屋内,被坏了好事的阎婆惜丝毫没有作贼心虚的觉悟,只待张文远走远,便要破口大骂黑三郎,只是,还未开口,就被宋江带回的消息震懵了。  

阎婆惜知道张三的名头,比宋江知道的还多。  

若论家资,才起家两年的张三未必能在东京城排上号,但其蜂窝石炭的营生却是家喻户晓,不仅是因为蜂窝石炭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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