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临行之时(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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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不等徐坚反应,徐林便一把将满脸懵的徐坚摁回到座位上。然后他拿起那封批注过的信,一路狂奔出了徐宅。  

直到徐林跑没了人影,徐坚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书桌,以及那洒落在一旁的毛笔与纸张。  

他又拿起那张满是错乱文字的清单,看着自己写下的“胡言乱语”,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继续写了起来。  

太傅府,姜太傅的书房。  

徐林一路狂奔至此,此刻还在喘着粗气。  

姜太傅看着徐林批注修改过后的信件,双眼泛红,持信的手仍在微微颤抖。  

“所以…丛安你的意思,信的确是仲基所写,而幕后之人根本不需要仿冒他的笔迹…”  

姜太傅刚刚听完徐林的推论,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断断续续地整理着思绪。  

“他们只要截获仲基写给秦王的信…然后拓印下来,重新调整某些关键字句的位置…就可以把一封正常要求协助调查的信件,变成一封反贼们商量谋逆之举的‘亲笔信’…”  

“不仅如此,太傅,您看这里——”  

徐林指着信中几处圈出的标记,补充道:  

“正常情况下,‘伏杀’、‘灭口’、‘共图’、‘起事’这些词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内容的信里。我猜测,汝阳伯当时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恐怕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以致于自己产生了幻觉,使这封信本身就存在了不少谋逆的字句,让幕后黑手有机可乘。”  

“幻觉?丛安,你这些奇…思妙想,是从何而来的?”  

“不瞒太傅,我是刚刚在家中受到了我父亲的启发。他就是因为精神状态差,写了个颠三倒四的采购清单,自己却毫无知觉。”  

“你父亲?竟然…如此机缘巧合?”  

姜太傅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他时不时拿起手中的信看一看。  

“丛安,你的猜测,虽然天马行空…但如今看来,却完美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  

姜太傅揉了揉自己的百会穴,缓缓说道:  

“那天,我在奉天台上第一次看到仲基写给秦王的信时,就觉得其中的有些用词生硬、语句拗口。但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对我的打击过大,一时间竟忽略了这些小细节。现在想来,如果这封信被人篡改过,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而且经过你的调整,这封信的内容如今读起来确实更加顺畅,更像是仲基平常写信的口吻。不过——”  

太傅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以仲基的沉稳,会在写这种关键信件时产生幻觉。”  

“或许通常情况下确实不会。但,太傅您别忘了,伏击圣亲王殿下的幕后黑手中,除了‘秦王’,还有…”  

“世外四圣阁?”  

经过徐林的提醒,太傅似乎终于是想明白了。  

“的确。既然这帮歹人为了拖我们姜家下水,可以杀人灭口,那用些特殊手段让仲基产生幻觉也不奇怪了。他们应该是早就潜入了京都,盯上了我们姜家。”  

姜太傅一脸凝重,口中沉吟着,反复念叨几个名字。  

“秦王…四圣阁…陛下…”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秦王和四圣阁的确有阴谋,然后有人顺水推舟,加上了我们姜家…”  

良久,太傅突然看了徐林一眼,他把手中的信轻轻放到案几上,幽幽地问了一句。  

“丛安,我忘了问你,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徐林微微一愣,这封拓印下来的信,其原件作为姜家谋反的重要物证,应该是存在都尉司的案牍库中的,所以徐林不可能拥有。  

徐林面色紧张,他挠了挠头,只好把那天临渊阁阁主陆铭跟自己说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太傅,就是如此,并非学生有意隐瞒,只是…”  

“我明白,丛安,不必介怀。我也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看着徐林一脸委屈的样子,姜太傅把徐林唤到近前,轻轻抓住他的手。  

“丛安,从一开始,其实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不必蹚我姜家这滩浑水。你能为了我们姜家的事做到这一步,我的心中唯有感激。刚刚我问你这信的来历,只是担心你在无意中遭人利用。你心性单纯,我却不得不让你置身于种种凶险境地里,这也是我常常忧虑和自责的地方。如今看来,无论临渊阁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既承诺不伤害你,总是好的,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听着姜太傅的话,徐林微微动容。  

面对这个晚景凄凉的老者,徐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自内心地想帮助他,仿佛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  

“太傅,您折煞学生了,这一切都是学生自愿的。姜家人世世代代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如今却蒙受如此冤屈,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对姜家的遭遇坐视不理!太傅,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证据,可以去跟陛下对质,还姜家一个清白了!”  

姜太傅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徐林的手。  

“哎…丛安,有的时候我真羡慕你有如此单纯的心性。但你真的以为,有了这种‘证据’,姜家就能平反冤屈了吗?”  

徐林一愣,他突然回想起了,临渊阁阁主陆铭对自己说过的话——  

不是我告诉了陛下,姜家谋反…  

看到姜太傅凄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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