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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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  

洛河还是那个洛河,洛城还是那个洛城,几十年不过弹指一瞬,城中已经物是人非。  

这一年。  

又是一个柳絮飘飞的季节,街上行人穿着短袖t恤,行色匆匆。  

洛城某处疗养院里,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太太静静看着某方,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瑶瑶。”  

“妈,怎么了?”  

一个鬓角带着花白的妇女从一旁过来,低头询问。  

“那个人…”老太太目光还在望着远处栏杆外,“你去把他叫过来。”  

“谁?”妇女转头望望,指着外面道:“那个…好像出现在这儿有一阵子了,您认识?”  

“你先叫过来,这么远看不清。”  

“哦。”  

佝偻着背的老头被妇女引过来,站在轮椅前,两个人互相打量对方。  

一个穿着疗养院的护理服,干干净净,一个是简单的黑色t恤,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像个拾荒老头。  

忽然,老太太笑了。  

“你啊…”她想什么,却卡在喉咙里,只是与他对视着,过片刻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头咧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虽然腰背有些佝偻,但高大的身材也足以让他低头俯视着轮椅上的人,“你还是穿红衣服好看。”  

“是吗?”老太太低头看看身上,摇头道:“都什么年纪了,还好不好看…这是瑶瑶。”她转头介绍道。  

“我知道,和你很像。”  

“妈,他是…”  

“老朋友。”老太太回道。  

“呵呵,老朋友…呵呵。”  

老头忍不住笑起来,摇着头笑,笑着笑着开始咳起来,蹲下身子缓了缓,依然笑着,“是啊,老朋友。”  

几十年过去,往事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另一个呢?”他问。  

老太太沉默。  

“瑶瑶,你先去忙吧。”  

“好。”  

妇女点头,又看了老头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认识这个人,只看出来是母亲的朋友。  

疗养院的院子里,老头蹲在轮椅旁和老太太一起晒着太阳,起往事。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过往,被一点一点述出来,随着柳絮一起飘摇。  

都要入土了,过去过不去的,都已经过去,除了回忆,什么也剩不下。  

外面大街上,姓肖的老头正骂骂咧咧地推着自行车走路。  

“小时候你奶奶他们管我,长大了你妈管我,现在一个人自由了,你个小兔崽子还想管我?!”  

“边儿去!今儿我非得把这个鱼钓了它!就用这根杆!”  

“您这都坏了…换一个行不行?”肖小宇抓着光秃秃的脑门有点抓狂,明明都断了,这老头非要拿胶带缠两圈继续用。  

“滚,滚,别跟着我!”  

肖老头儿拿着破鱼竿挥舞两下驱赶他,腿脚利索地一抬脚就跨上自行车,朝河边蹬过去。  

“您小心点儿!”  

肖小宇无奈,今天不让他自己去河边逛一圈,保准闹腾得没完了。  

街头的风儿吹得正好,肖老头儿一边呸呸着飘到嘴里的柳絮,一边使劲蹬自己的破自行车。  

简直搞笑,当年用一根竹子绑条线他都能钓鱼,这鱼竿怎么不行了?!  

不过就是断了一截儿,拿胶带缠缠照样用。  

嘀嘀…  

到拐角处,一辆小轿车慢慢转向,拱着他的自行车往一侧倒去。  

“诶,诶诶!…妈的你会不会开车?!要不要劳资教你?!”  

肖老头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心疼地看看鱼竿和自行车,还好都没坏。  

“不长眼睛!”  

他狠狠踢车头两脚,结果让自己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扶起自行车骑上去。  

“当年我开车的时候…”  

声音渐渐远去,车上下来一个小伙抹抹额头上的汗,看着他的背影差点没哭出来。  

差点半辆车就没了。  

傍晚。  

一身湿透的老头儿臭着脸回家。  

“爸,你这是怎么搞的?!”肖小宇又挠头,光秃秃脑门上头发又少了几根。  

“看不见吗?!”  

他脸色更臭,啪嗒啪嗒甩着水去浴室,“什么破玩意儿…钓个鱼还能断掉。”  

“它本来就是断的啊…”  

“我修好了!”  

肖小宇无奈,“好好好,你修好了。”  

老头儿自从他妈走了以后,一天比一天暴躁,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管的太狠,现在没人管他,忽然间就放飞自我了。  

偏偏没人能治。  

老街终于还是准备拆迁了。  

北飞路的街头,墙上写着许多大大的“拆”字,用红油漆喷上去的,鲜红无比。只是准备,还没有开始拆,这条街便已经变得冷清。  

年轻人都在别的地方,或租房或买房,把老人接过去,等着拆迁款下来。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住户还没搬,有的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还有是固执的老人,想在这儿留到拆的那一天再搬走。  

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一切都早已经熟悉无比,总比陌生环境住的舒坦。  

斜阳西照。  

日暮余晖洒在北飞路的街道上,胖墩儿穿着背心大裤衩,拿着蒲扇坐在家门口,背倚着门框,遥望远方。  

天边被夕阳染上血红色,连绵成片的红霞瑰丽无比。  

他就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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