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高路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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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当敬诸位酒!”  

“还是我先敬你一杯吧!”额缠玉带的李龙川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上提着一壶酒,指间夹着两个酒杯。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用靴子踢人:“都起来吧,人家心意已决,你们道个别就算心意到了。”  

军汉们纷纷起身。  

这个英武的青年将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走路的姿势已有十分怨气。悽“我本是不想来,家姐非要我替她送送你,为你践行一杯…”他说着,随意倒了一杯酒,姿态轻慢地递与姜望,道了声:“嗟!”  

姜望完全能够理解朋友的情绪,只是笑了笑:“今饮嗟来之酒!”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将杯口朝下,笑着说道:“替我问凤尧姐姐好,希望以后有机会当面赔罪。”  

倒是李龙川有些不好意思了,颇为扭捏地陪了一杯。  

酒液下肚,沉下去一些羞臊,浮起来一些忧心。  

他认真地说道:“希望咱们不要在战场上遇见。”悽当今天下,列国相争频仍。君择臣,臣亦择君,人才往来本是常事。大齐如今的国相江汝默,可也是小时候由他爷爷带着,从申国迁来的。  

不过具体到每个人身上也有不同。比如姜望这样的国之天骄、战功彪炳者,天子越是看重,就越不会放任其为他国之剑。  

姜望承诺不会去其它国家效力,这承诺之所以被相信,不仅仅是因为姜望本人的品格。更因为他回来齐国当面请辞的实际行动。  

这道理非常简单——他若要去天下任何一个霸主国,直接去便是,齐国的压力,自有那些霸国担着。他根本没有必要回齐国一趟,用自己的生死,来考验齐天子的心情。  

知道姜望接下来想去干什么的人并不多,在姜望的认知里,除了重玄胜之外,应该只有当今天子。  

因为他几乎从未在人前提及过庄高羡,在这段艰难的长旅里,他始终缄默着,咽血于肚中。  

所以这句笑着说出来的“希望以后有机会”的分量,李龙川现在并不明白。悽但是他明白李龙川这句“不要相见于战场”的沉重。他割舍了在齐国的所有名禄,表现出一心求道的无情,李龙川仍然视他为好友。  

所以他郑重地说道:“绝不会。”  

在李龙川之后走出人群的,乃是临淄贵族圈里最受欢迎的晏抚晏贤兄。  

“我就不跟你喝酒了,等会还有事情。”他语气随意地交代着,就像姜望只是简单地出个远门,随手把一叠房契拍到姜望手中:“这里有一些宅子,五域几个主要国家都有,你自己看着住哪里方便就住哪里。省得自己再去置办了。”  

这刺眼的财富之光迫得李龙川连连后退,用轻掩口鼻的方式,表现一个名门子弟对阿堵物的嫌弃。  

姜望将这叠房契又塞了回去,认真地道:“晏贤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一心求道,往后应该都在深山老林、荒野险迹,用不着这许多房产。”  

晏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反手又拍了一个储物匣在姜望手上:“这匣符篆你留着防身。常住深山老林的话,蛇虫鼠蚁什么的也颇为麻烦。”悽姜望生怕他再看出点什么来,便大大咧咧地收起来了:“那我就却之不恭,回头给你捎点深山老林的土特产。”  

这时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子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姜望的大腿,尚未开口,先涕泪齐飞。  

而后高声遏云,喊得惨绝人寰:“师父!”  

姜望无奈地看着他。  

他扬起泪眼婆娑的花脸:“师父,我跟您一起走。我给您捧剑!”  

“小兔崽子!是这么教你的吗?”当代博望侯很是气愤地踏入场内:“我教你说的什么?让你叫他不要走!”  

褚幺抱紧师父的大腿,哭得很伤心但表达很清楚:“我师父天下第一,可是他不开心,如果他走了就开心,我跟他走。”悽姜望一早就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这么多旧部过来,除了重玄胖没有别人。但他心里明白。与其说这位挚友是想要打感情牌留住他,其实更是为了让他在离开齐国前,好好地告个别,走得更没有牵挂。  

他揉了揉褚幺的脑门,温声说道:“师父现在不能带你走。你是我姜望的弟子,你能够听得懂道理,所以我跟你讲道理。第一,你娘亲在临淄,你要留下来照顾她。第二,你现在年纪还小,身体未长成,没有到完全可以放开修行的时候,你现在需要的是定下来好好读书,而不是行万里路。第三,你接下来要学的剑术,我都放在你重玄伯伯那里,等到下次见面,我要检查的…你能通过我的检查吗?”  

褚幺虽然机灵,但毕竟还小,只觉得师父说的很有道理,而他褚幺确实是个听得懂道理的人。待听得最后的问题,也是下意识地点头:“能!”  

“好徒弟。”姜望夸赞道:“真给我长脸!”  

褚幺抹了一把眼泪,俨然就骄傲起来。  

重玄胜翻了个白眼。  

他追着褚幺跑出来,人群中易十四却是和易怀民站在一起。兄妹两人简直是两个极端。悽十四只是看着这一切,安安静静地不说话,易怀民则是嚷道:“姜兄!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相请不如偶遇,要不然今天…”  

姜望只好拱了拱手,赔罪道:“下次一定。”  

易怀民还待闹一闹,一眼便望到大步走来的华英宫主姜无忧,识趣地闭上了嘴,抻长了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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