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假(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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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四哥跟他说的那些美好事物。  

比如娶妻,比如飞天。  

他想娶个贤惠的妻子,可以给他生个可爱的小子。  

他想飞天,去到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白云上头,看看天空,看看大地,吹吹大风。  

那一定很美。  

“我要是死了,就剩四哥一个人了。”  

陈少河捂着鼻子,看着慌神的四哥,忍不住哭出声来。  

哭着哭着。  

才发现鼻血止住了。  

陈少河把鼻血擦了,松开手,发现果然没再流血。  

这下子。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看着四哥,觉得自己刚才哭唧唧的样子实在丢脸,担心四哥会说他。  

“上火了流鼻血很正常的。”  

陈季川见状也松了口气,冲陈少河笑了笑。  

心底却没轻松多少。  

之前是恶心、干呕。  

这一次是流鼻血。  

再过几天呢?  

陈季川扶着陈少河坐在垫高石头上,石头铺满干草,又垫了棉被:“你先歇着。”  

然后转身。  

拿着铁镐拼命去砸。  

爬山梯下面有黑甲蹲守,逃不出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二十块灵矿,让陈少河先出去。  

“四哥。”  

“我没事的。”  

陈少河哪好意思休息,撑着站起来,也继续碎矿。  

又到雾气渐浓的时候。  

陈季川跟陈少河走出岩洞,去跟监工报到。  

到了爬山梯脚下。  

陈季川随意望了眼,发现今晚来的人少了许多。监工一清点,果然,原本有四百七十八人,现在来的只有四百五十四人,少了二十四个人。  

“大人。”  

“我爹他累坏了,梯子太高,再下来会摔死的。”  

陈季川所在的北二区也有人没来。  

陈季川往出声的那人看去,认出来是李铭。没来的李三水是他爹,父子两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在北二区待了有两年,平日里看着也和气。  

现在。  

李铭冲监工‘钱来’赔着笑。  

钱来理都不理他——  

扬手就是一鞭,甩在李铭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  

这太痛了。  

也太突然。  

李铭一下子被打倒在地,捂着脸嘶喊。  

北二区其他矿工也被吓住。  

往日里。  

这个‘钱来’不温不火,没见他发过什么脾气。这次一句话都不说,扬手就打,实在吓到人了。  

“以往在第十九矿山,像‘钱来’这样的矿工也有考绩,每月也要完成一定量的任务,所以不愿无事生非打骂矿工,否则收上来的厌铁矿少了,他脸上也不光彩甚至还有相应责罚。”  

“但现在——”  

陈季川心底笑着,愈发冰寒。  

“让李三水赶紧下来。”  

“摔死,或是我用鞭子抽死,你给选一个!”  

钱来卷着鞭子,脸上冷笑着,看着李铭。  

“我——”  

“我这就去。”  

李铭哪敢抗议,赶忙去找李三水。  

不独李铭。  

也不止李三水没来。  

山脚下一阵嘈杂,鸡飞狗跳一阵子后——  

陷入寂静。  

不多时。  

寂静中,又听到‘砰’、‘砰’声响,惊的众人一个激灵。  

陈季川跟陈少河对视一眼:“摔死了!”  

知道肯定是有人从爬山梯上摔下来。  

这么高的崖壁,摔下来断无活命之理。  

“爹!”  

“大哥!”  

隐约的,能听到远处山脚下传来的哭喊。  

陈季川心底发冷。  

不知道自己跟陈少河哪天也会这样摔死。  

胡思乱想着。  

监工走了。  

矿工中,这次没来的二十四人,‘砰砰’摔死十个。  

余下十四个被监工检查过后,带走了八个。  

北二区的李三水就是其中之一。  

陈季川看的清楚,这李三水疲累不堪,斑白的头发也脱落一大块,看上去有些滑稽。钱来让他吐出舌头来,舌头上也有水泡,看上去是口腔溃疡的症状。  

“脱发。”  

“口腔溃疡。”  

陈季川看到李三水的症状,更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辐射!”  

回到岩洞。  

陈少河有些害怕:“听李铭讲,他爹七八天前就恶心、干呕,然后流鼻血,这两天才开始掉头发,整个人也提不起劲。”  

“没事的。”  

“李老爹年纪大了,扛不住累而已。”  

陈季川知道陈少河在想什么,出声安慰。  

自己却强打起精神,继续奋力碎矿,寻找灵矿。  

陈少河看到。  

默不作声。  

也跟着干。  

但他心里知道,只怕用不了几天,他也会跟李三水一样,脱发、舌头起泡,然后——  

转眼又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  

越来越多的矿工出现各种症状——  

包括却不仅限于流鼻血、脱发、口腔溃疡,还有的皮肤溃烂、咳嗽咳血。  

有的甚至全身发热,烧成一摊灰;也有的浑身发冷,成了一坨冰。  

恐慌蔓延。  

有人难以忍受,私自逃奔,被黑甲堵住,吊死在崖壁上。  

有人自暴自弃,从岩洞一跃而下,就此解脱。  

更多的还是病重,失足跌落,又或是被监工带走,不知去往何方。  

陈季川不想着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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