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换班(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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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宴会大厅中,泰尔斯与詹恩遥遥相对。  

远处人影稀疏,卫队和仆人们还在礼送忐忑不安的客人离开,不时谨慎却敬畏地向此处看来。  

“现在?”  

詹恩讶然的神色仅仅持续了一秒,良好的涵养就让他收束表情。  

鸢尾花公爵不言不语,也不理会远处少数人紧张的眼神,他只是缓缓举步,跨过一地狼藉,向泰尔斯走来。  

泰尔斯冷冷注视着对方。  

直到詹恩停下脚步,站定在那把短剑之前。  

“所以你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口诈一诈,碰碰运气?”  

凯文迪尔的主人看着地上的短剑,不慌不忙,似笑非笑。  

他悠然自得,丝毫没有阴谋被揭发,计策被戳穿的那种失态与自觉——就像六年前的国是会议上,泰尔斯戳破“新星”的谋划时一样。  

这让泰尔斯倍感不安。  

“我从他嘴里套出来了,”泰尔斯面不改色:  

“这把剑确实是某位客人给他的,而非其他未知的渠道。”  

王子瞥向几个出口:  

“不巧,今晚宴会安保严格。”  

“而不用贴身搜查,就得以入场的客人,并不多。”  

詹恩突然发话:  

“为什么一定是我?”  

他看上去饶有兴趣,若是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以为两位公爵在谈着什么茶余饭后的趣事。  

而非惊心动魄的政治阴谋。  

泰尔斯微微蹙眉。  

少年突然发现,相比起六年前那个停留在他印象中,上位未久、年轻有为的南岸公爵,詹恩现在的气势收敛了不少,身形壮实了许多。  

对方不一样了。  

泰尔斯默默地告诉自己。  

他少了一分轻快明亮,多了几丝沉郁稳重。  

有个念头在泰尔斯脑里一闪而过:在北地的经历,兴许让自己变得更加强硬、锋利、游刃有余。  

那在星辰的这六年。  

又让詹恩变成什么样了呢?  

“我们谈崩了。”  

泰尔斯淡淡道,维持着星湖公爵的城府与体面:  

“在宴会开始前。”  

詹恩眼神一动。  

“可到宴会中途,你反倒眼巴巴地凑上来攀谈,聊起了政治得失。”  

泰尔斯直直望着对方的眼睛:  

“或者直白点儿…”  

“没话找话。”  

短暂的沉默。  

泰尔斯看向远处的厅柱,望着影影绰绰的仆人们来回收拾着宴会残局:  

“我知道你涵养好,詹恩,也知道你脸皮厚。”  

“可毕竟没好到这份上。”  

詹恩缓缓点头,嘴角上扬,就像在品味一杯美酒:  

“就不能是我真的想跟你聊天…”  

泰尔斯冷冷打断他:  

“你注意到了。”  

詹恩的眼神凝结。  

“你注意到王室卫队在频繁调动,加强防护:你意识到,是有人出乎意料,提前发现了安克的存在。”  

少年望着那柄孤独地躺在地上的短剑,举步向前:  

“你坐不住了。”  

“你需要来拖住我,以确保计划顺利,确保即便国王离开后,安克的目标仍然在场。”  

“这就是你最大的破绽。”  

詹恩没有说话。  

“而根据我的经验,每次你蹊跷虚伪地来示好的时候,坏事就来了。”  

泰尔斯停在那柄短剑前方,直视对面的鸢尾花公爵,呼唤对方的姓名:  

“詹恩·凯文迪尔。”  

老朋友。  

泰尔斯默默地道。  

詹恩笑了,一脸毫不在意。  

“您的疑心病真重,殿下。”  

“也许还在北边的时候,没少被各色人等算计加害?”  

算计,加害。  

泰尔斯挥去脑海中努恩与查曼,甚至包括黑先知的形象,同样轻笑道:  

“而也许你没意识到,詹恩,今晚,你没话找话时所提及的话题…”  

“国王与封臣?土地与安全?统治与反抗?”  

泰尔斯语含讽刺:  

“所言映所思。”  

詹恩笑容微敛。  

“我想,今天以前,你大概已经被鸦啼镇与镜河的事情,拜拉尔与多伊尔的恩怨,以及如何利用机会从中渔利的问题,发愁困扰了许久吧。”  

泰尔斯不去看詹恩的表情,他环顾一圈,看着因安克大闹宴会而破碎的无数桌椅杯盘,轻嗤一声:  

“而所有这些,危及复兴宫的威信,离间璨星七侍,挑动贵族冲突,揭发统治矛盾…”  

“就为了给我找麻烦?”  

远处的大厅里,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的哥洛佛和皮洛加正要进来,却被马略斯伸手拦住。  

守望人看着正在厅内对峙的两人,摇了摇头。  

灯火通明依旧,闵迪思厅古朴依然,但相比之前的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此时的宴会厅却是寂静无声,清冷空旷。  

唯有大厅中央的泰尔斯与詹恩,他们站在彼此对面,静静对视。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唯有地面上那柄刃口锋利的短剑。  

许久之后,詹恩走向一旁的长桌,拈起管家为他留下的酒杯,斟上一杯瑟拉公国的名种葡萄酒:  

“像大部分西荒人一样,安克·拜拉尔既现实也务实,不是一个会轻易为言语动摇的人。”  

泰尔斯看着他的举动,皱起眉头。  

詹恩举起酒杯,倚着长桌回过身来。  

“你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放弃退让?”  

他细细打量起泰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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