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车轮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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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泰尔斯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感受着越发活跃的狱河之罪重新流遍他的全身。  

自从荒漠的历险结束,他就发现狱河之罪更加凝实充足,相比之前的“十秒真男人”,现在的它经得起更久的消耗。  

而终结之力退散后,它给身体留下的疲惫和酸麻也相应减少。  

果然,泰尔斯心想:  

杀不死你的东西,让你变得更强。  

当然,这也不是全无代价——自从被尼寇莱重伤过后,他的左手腕不再如之前那样灵转自如,这多多少少影响了他对盾牌的使用。  

而如果狱河之罪运转时,它的脾气也相应变好,那就更好了。  

“公爵阁下,我是吉安卢卡·孔穆托。”  

孔穆托是个矮壮精实的汉子,皮肤黝黑而笑容腼腆,第一眼看上去,就像你家隔壁某个历经风霜而备受打击,却依然和和气气、乐观坚强的奔四大叔。  

泰尔斯注意到,对方时不时下意识地瞥向马略斯的方向。  

“我从前是内城警戒厅里,负责要人保护的一级警戒官,”面对星湖公爵,孔穆托笑得很灿烂,以至于有些谄媚:  

“有幸通过考核选拔,进入王室卫队。”  

“现在,我是您亲卫队中的新任护卫官之一。”  

警戒官。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好吧,这他倒是挺熟悉的。  

无论是西环区里那些鼻孔朝天、与血瓶帮沆瀣一气的青皮大爷们。  

还是某个头脑不太灵光,一旦失业,就要不幸地回去继承爵位家产的傻大个。  

但还不等他深思,场中的战斗已然开始!  

只听一声闷响,泰尔斯的臂盾跟孔穆托的剑锋撞在一起!  

孔穆托没有像之前的皮洛加一样谦让,他进攻时的凶猛主动,与他脸上的谄媚笑容恰成反差。  

泰尔斯移动脚步,长剑划出,与对方在空中交换了几次攻防。  

金属碰撞间,地狱感官中的星湖公爵发现,孔穆托的剑式中规中矩,既没有精妙到皮洛加那样靠几次武器交击就足够反制对手的地步,也没有粗糙成兽人们那样大开大合一去不回的程度。  

两人之间攻守进退,居然一时旗鼓相当。  

这倒是让泰尔斯颇为惊讶。  

但是…  

泰尔斯再次用臂盾顶住对方的一击。  

他咬紧牙关稳住脚步,狱河之罪全力涌上,毫不示弱地把对方顶开。  

但那一刻,泰尔斯心中叫糟:  

他一顶之下,感觉对方的剑轻飘飘的,丝毫没有吃力。  

果然,只见孔穆托轻巧地让过泰尔斯前顶的盾牌,剑身在盾牌上一转。  

下一秒,狱河之罪再次在他的体内炸开,带来难以言喻的战栗感。  

但泰尔斯只来得及堪堪回身!  

金属碰撞的脆响和钝击血肉的闷响接连传来!  

“喔…”  

在卫队们的低低哗然中,泰尔斯咬着牙齿踉跄退后,单膝跪倒,盾牌撑地。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和麻木告诉他:  

这一回合结束了。  

身为前警戒官,现护卫官的孔穆托憨笑着点点头,收回自己的练习剑,没有继续进击。  

是剑柄。  

泰尔斯痛苦地喘息,死命转着生疼的肩窝和手臂,这样告诉自己。  

在那一瞬间,自己用盾牌顶开了孔穆托的剑,却没有挡住对方的剑柄。  

他剑身上的十字护手如影随形,趁着自己盾牌前顶,手臂前推的机会,重重旋来。  

要不是泰尔斯反应及时,这一下估计会正中臂下的肋部要害。  

那他基本就躺下了。  

但即使如此…  

泰尔斯用力深吸一口气。  

他的肩窝…  

啊,真难受。  

北地军用剑术里也有用剑柄制敌的招式,但多是在两者僵持,其他手段不能奏效时的替代进攻,少有孔穆托这样,一切铺垫都是为了这一下剑柄的情况。  

训练场边,多伊尔朝天吹了吹自己的头发,捅了捅哥洛佛。  

“哦,吉安的这一招…护卫翼里欺负新人的时候,我瞧见过…总之,他不好对付。”  

哥洛佛轻哼一声。  

卫队观众们低低议论,有些人则发出淡淡的笑声。  

观战的马略斯侧过头,若有所思。  

孔穆托没有追击,而是和气地等着公爵重整旗鼓。  

“十分抱歉,公爵阁下,”他长剑在手,笑容不减:  

“但我想,您也不希望我留手,对吧。”  

该死。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感受着狱河之罪涌上肩头,缓解着麻木和剧痛。  

他的左臂这才好了一些。  

“吉安是在警戒厅打拼上来的,”马略斯那不再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街头巷尾的经验技巧很丰富。”  

“他的技巧严格说来,属于近百年来国内新兴的实战主义潮流,在雇佣骑士和开拓贵族中尤其流行,被称为‘新潮’。”  

泰尔斯转过头,果不其然,守望人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而最近数十年里,‘新潮’的骑士们也从国内国外的战争,包括从雇佣兵中吸取了不少经验,只求适用战局,求胜求存,为此风格灵活,不拘成法,杂糅百家。”  

“当然,新潮也常被其他流派批评:章法无序,风格散乱,目光短浅,没有重点。”  

守望人轻轻一笑:  

“反过来说,它也最不好对付——你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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