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做点什么(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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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的土地上,面对着无尽的大荒漠绵延出的地平线,这就是它告诉我的东西。”  

“那就是我对西荒曾经的记忆,这生我养我的地方。”  

可下一秒,西荒公爵的语气就变了。  

“但是…”  

西里尔的眼中泛出寒意,让泰尔斯不禁皱眉:  

“看看现在。”  

那一刻,泰尔斯感到一股如有实质的厚重和凝滞。  

公爵的声音重新变得尖利而刺耳,令人下意识地想要捂耳:  

“血色之年后,王室入主刃牙营地,把这里变成了纯粹的军事重镇,遵循着与西荒和荒漠都截然不同的规则,公平不再,默契无存,随着常备军每一次光荣的进击荒漠,情况更加恶劣。”  

泰尔斯轻轻皱眉,想起常备军和征召兵的冲突。  

“曾经是化外之野的荒漠变成了危险战区,行商们日渐稀少,佣兵们辉煌不再,荒种们绝迹边疆,曾经嘈杂热闹的边境变得危险重重,一片死寂,所有的规矩都被破坏殆尽,唯留混乱血腥。”  

泰尔斯又想起酒馆老板坦帕对行情不好的哀叹。  

“而荒漠里的兽人和荒骨人们,他们一旦出现,就会是成群结队,全副武装,不留活口,无休无止的警报,无穷无尽的叛乱,无边无际的防线,让我们这些真正家在西荒的人焦头烂额。”  

法肯豪兹公爵冷哼一声:  

“唯有传说之翼那猩红色的星尘战旗,随着他每一次巡逻荒漠时的马蹄声浪与人头滚滚,高高飘扬,在身后留下王室的荣光与西荒的鲜血,而八大部落和五大部族和我们的仇怨只有越来越深。”  

泰尔斯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没有出声。  

他预感到了什么。  

“血色之年带来了什么?”  

西里尔的嗓音陡然提高:  

“我不知道。”  

公爵冷漠而尖利的嗓音,配上他可怕的形貌,让人颇为心悸。  

“我所知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自血色之年后,自海曼遇难战争爆发之后,西荒的土地在这十八年间…”  

他重重咬字,铿锵有力:  

“变成了什么。”  

尽管看着公爵大马金刀地按椅起立,泰尔斯还是为拐杖触地时的那一声吓了一跳。  

咚,咚,咚。  

拐杖一下下点地,将西荒公爵明明不高大,却有种别样冷意的身形越推越近。  

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他停在泰尔斯的面前。  

“现在,王子殿下,”西里尔法肯豪兹冷冷地看着他,眼里带着不容逃避的意味:  

“轮到你告诉我:血色之年给我们,给西荒,给世代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带来了什么?”  

泰尔斯努力咽了一下喉咙。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哪怕是这位面容难看、身带残疾,习惯了冷嘲热讽、幽默讥刺的西荒公爵,也有如此怖人的一面。  

“我不明白。”  

王子压住心底里的猜想,艰难地回答道。  

“不明白?”  

西里尔嗤笑了一声,却丝毫没有之前的那股轻松与诙谐。  

“抑或是你不想明白?”  

他枯槁的面容此刻就像一具风干多时的骷髅,从深邃的眼洞里透出刺骨寒风。  

泰尔斯正要开口,但公爵没有给他机会。  

“之所以会有血色之年,之所以会有我们面对的一切是因为那儿有个怪物。”  

西荒公爵冷冷地道。  

什么?  

泰尔斯疑惑皱眉:  

“怪物?”  

西里尔的拐杖狠狠击地:  

“对!”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带着一股深恶痛绝的意思:  

“那就是个怪物,一个以权力为食,以生命作价,以破坏为生的怪物。”  

只见公爵背着光,面上的沟壑无比阴森,他的皮袍在高塔的寒风中飘飞震颤:  

“它,泰尔斯,它就藏在复兴宫的最深处,藏在至高国王的王冠内,藏在你祖先安息的陵墓里,藏在每一个有权继承王位的璨星心中。”  

泰尔斯眨了眨眼,慢慢听出来:  

这是一个隐喻。  

“它每一次在人心中醒来,舒展爪牙的时候,都会带动可怕的漩涡,试图把这个王国的一切都吸纳进去、碾碎、侵蚀、吞噬。”  

“拜它所赐,西荒不,不止西荒,而是星辰王国曾经的一切都在崩溃、毁坏、消亡、不复存在。”  

高塔中,西荒公爵,西里尔法肯豪兹坚决而冷酷地指了指面色凝重,全神戒备的泰尔斯王子:  

“而总得有人…”  

“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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