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心寒刺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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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漏在大殿之中的地砖上。  

乌拉那拉氏微微低着头,瞧着满地如水的月光,就想了一会儿心事。  

其实,无论是过新年,还是操办太妃们的事情——这都不算最麻烦的。  

眼下最让她从心里感到忐忑的,是皇太后。  

虽然万岁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但是这段时间,皇太后那里闹的实在是动静太大,花样百出。  

她身为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  

且不说大行皇帝刚刚归天的那几日,乌雅氏只嚷嚷着说自己不愿接受“天子以四海奉养圣母一人”的威福,要以死相殉,随大行皇帝而去,不饮不食。  

万岁只能叩头痛哭,上奏母后说:“皇考以大事托付给我,今母亲执意以死相殉,那儿臣更有何依赖?将何以对天下臣民?”  

说到最后,甚至皇上连“母亲若是执意,儿子也只好以身相从了。”  

你要是非要寻死,咱们就一块去死吧!省得朕倒被你逼迫,白白蒙受不孝之名,没脸去见天下臣民当然,他是不可能真的去死的。  

经再三哀求,乌雅氏才开始勉强进食。自此之后好几天,皇上每晚除了为大行皇帝守灵之外,还要亲自到乌雅氏那里去详细询问值班奴才,得知母亲安睡后,才会离开。  

在满朝文武看来:万岁如此行动,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孝顺了。  

但是从前的德妃娘娘,如今的准太后,不仅没有接受儿子的这一份孝心,反而一味的绝情添乱。  

比如登基那一天,本来是大喜的日子,按照惯例,万岁登基前,首先要到皇太后处行礼。  

礼部官员早就已经按照万岁的旨意,提前一天将登基的一系列仪式写的清清楚楚,送去永和宫启奏准太后。  

乌雅氏见了,只是冷冷地道:“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概免行礼!”  

本宫与新帝雍正登基有什么关系?本宫不肯接受行礼!  

这就很麻烦了——一系列程序走起来,偏偏卡在了这么一个节骨眼上。  

毕竟乌雅氏是新君的生母,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  

礼部的官员急得团团转,又回头来拉上了内务府总管等官员一起去劝说,希望准太后能够正常受礼。  

百般哀求,皆是无用。  

禛本来也也不是个软性子的,听了礼部官员和内务府的人过来禀报之后,他脸色也不好看了。  

强忍着火气,禛到了乌雅氏那里,放下身段,再三恳求。  

所谓“诚敬谆切叩请再三”。  

当然,大臣们都跟在旁边,眼见局面尴尬僵硬,人人跪下,对着乌雅氏援引旧典,恳切陈辞。  

一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不但没有任何奏效,反而把乌雅氏的倔性子也给激发起来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她好歹也是皇上的生母,新君又能如何?  

眼见着乌雅氏态度如此强硬,周围的大臣们心里都有数——准太后这是在生万岁的气呢。  

两个儿子都有出息,但是皇位只有一个——偏偏她更疼爱的小儿子没有坐上。  

在乌雅氏看来,就是本该属于小儿子的帝位,活生生被大儿子用手段给抢走了。  

十四阿哥年纪小,又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德妃对着这个儿子的疼爱,自然明显要比禛更多一些,加上十四阿哥这几年奋战西北,为保边疆安宁,到头来却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顶着大将军王的风光称号,却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弱势的一方,总是更容易激发人心中的同情与垂怜的。  

更何况是亲生母亲。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大儿子不会威胁到小儿子利益的时候,德妃可以尽力的去维护大儿子。  

但是当直接的利益斗争发生在两个儿子之间时,乌雅氏心中情感的天平,却毫不犹豫的就向小儿子那个方向倾斜去了。  

眼见着在母亲面前再三恳求,德妃却只是冷着一张脸,丝毫不顾及已经是天子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哀求。  

在众臣面前如此难堪。  

禛的语气虽然还是软的,眼神却一点一点锋锐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眼看着母子感情就要破裂,谁知道乌雅氏居然又火上添油的嘀咕一句:“禛登基,不但不敢望,梦中亦不思到”  

言下之意便是:禛当皇帝,并不是本宫期望的。  

既然“不是”她期望的,可见她心中另有所期待。  

那个人是谁,自然不必多言。  

好不容易走到了登基这一天,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待自己却是如此态度,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的禛心中,更是一片寒冷刺骨。  

终于,他不再恳求,站起身便扬长而去。  

帝王登基的步伐,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阻碍的。  

强行受礼之后的第二天,禛迎请皇太后搬迁宁寿宫。  

宁寿宫是太后居住的宫殿,地方很大,在明朝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太后太妃们居住的地方,建筑并不是很多,主要以花园造景为主,以供贵人们颐养天年。  

如今经过修葺,比从前更清幽了。  

能居住在宁寿宫,是皇太后至尊无比的身份的象征。  

没有任何意外的:禛还在养心殿批阅着折子,就听礼部的官员拉着内务府的人,一起战战兢兢的过来给自己禀报:皇太后拒绝迁宫。  

说什么也不进宁寿宫。  

皇太后如今住着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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