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粉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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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月吧嗒了几颗眼泪,心中有些委屈。  

臭前辈,烂前辈,非要大师兄送我的发钗,以后再也不找你了!  

呜呜呜,若是大师兄未曾外出云游,我何须冒险来这秘境。  

姜幼月的大师兄,名叫沈暮尘,云溪宗代代有人杰,但永远的大师兄却只有一个,便是那位貌若潘安,气质如华的白衣君子。  

当年沈暮尘云游古月湖,亲自将七岁的姜幼月带入了云溪宗,一路护着她长大,指点她修行,是她在宗门里最亲近的人。  

至于姜幼月的师尊,又凶又懒又爱闭关,道行虽高,姜幼月却不爱找她,平日答疑解惑的都是大师兄。  

不过从三年前起,大师兄突然变得闲云野鹤,终日外出云游,待在宗门的时间变得少了。  

姜幼月几番央求大师兄带上她一起,却都惨遭拒绝。  

嫌她太弱!  

总之对姜幼月来说,师尊送的东西倒是可以给,反正都是她从坊市里批发来的,但大师兄送的东西就不一样了,那都是大师兄亲手给她做的!  

姜幼月在这边闹情绪,另一边的简浮生却是头大如斗。  

虽说他前世也谈过恋爱吧,但男女学霸,牲口一对,谈恋爱就是一起背背单词,一起搁图书馆泡着,能有啥矛盾?  

何况还没深入交流呢,他就穿越了…  

所以安慰女人这种事,简浮生是真不会。  

想了想,简浮生干脆卖惨道:  

“别哭啊,看把你委屈的,你那发钗本座不要了还不行么!唉…就让那业火烧掉本座一条腿吧,没关系,过一段时间本座还能长出来…”  

姜幼月一听,擦了擦眼泪儿,哭声小了点。  

这还像个人话!  

可这前辈说话的语气风格,好像前后不太一样啊…  

一想到前辈不收发钗,会受那业火焚身之苦,姜幼月心中又有些惭愧。  

前辈是为了给自己送法宝才沾染因果的,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踌躇片刻,姜幼月心念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红红的鼻子抽了抽,姜幼月小声道:  

“前辈,晚辈得您恩赐,也不想你受那业火焚身之苦…要不晚辈先将发钗传过去,您替晚辈保管些时间,等晚辈多搜集些消弭因果之物,再找您把发钗换回来?”  

简浮生无语,老子拿你个发钗,下次还要还给你?  

但业火焚身之说,是他自己喷出去的翔,这会儿也没法捡回来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简浮生也只能点头同意。  

依依不舍地将发钗从头上摘了下来,姜幼月蹑手蹑脚地将它放在了铜镜上,生怕一不小心留下擦痕。  

简浮生在另一边接过发钗,顿时急了:  

“破镜子,给老子滚出来,这发钗刚才还褶褶生光呢,你他妈把灵蕴全收了,叫我下次怎么跟人家交待!”  

镜爷的回复很干脆:  

“与我无关!”  

镜子另一头,姜幼月拱了拱手,头都没给磕…  

简浮生的心情也不大好,草草挥了挥手,铜镜光华散去。  

深深吸了口气,简浮生伸手摸上镜爷,准备将这个混蛋装回书包里。  

可就在这时,镜心忽然炸开一个粉色的光斑!  

粉色的光斑顷覆盖了整个镜面,随后一团粉色的雾气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一看见这团粉雾,简浮生瞬间汗毛倒竖,瑟瑟发抖!  

这颜色…跟那金鳞怪物的头颅一模一样!  

雾气如一朵微缩的蘑菇云,一阵翻涌后,在云顶变换出无数张狰狞可怖的怪脸,这些怪脸没有一张是完整的,各种残缺的五官在一张张怪脸中上下沉浮,令人不寒而凛!  

忽然间,那不断变换的怪脸伸出了一只鸟啄般的口器,冲着简浮生的面庞一吸!  

“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浮生惨叫连连,脸上的皮肤不断拱起一个个四处游移的鼓包,仿佛有无数只虫豸正在他的脸皮下钻来钻去,欲要破体而出!  

一把甩开了铜镜,简浮生猛地捂住脸,疼得在地上拼命打滚。  

但无论他离镜子有多远,那团粉红雾气都如影随形地悬在他面前,鸟啄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吮吸声!  

简浮生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疯狂呼喊镜爷,镜爷却再次装死。  

撕心裂肺的剧痛之中,简浮生的左眼忽然泛起无数条细密的血丝,一只通体血红的虫豸从他的眼角钻了出来,顺着他的指缝爬上了手背,随后张开一双血膜构成的翅膀,径直飞向了粉雾中的鸟啄!  

鸟啄将血虫吸入,瞬间凝实了些,一缕缕血丝顺着鸟啄的底部向外蔓延,徐徐将粉雾包了起来,竟然令粉雾隐隐有了几分实体!  

但简浮生并没有发现粉雾的变化,一只只血虫先后从他的眼角和鼻孔涌了出来,成群结队地飞向了粉雾,如飞蛾扑火般投身其中,化作无数条血丝,将粉雾裹着了一个半透明的血茧!  

血茧之中,一滴血珠凭空出现,顷刻间化作一个幼小的胚胎!  

就在那胚胎成型的一刹那,铜镜刹那泛起寸许荧光,一篇暗淡的咒文浮现在简浮生的识海中: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正是道家的超度咒!  

咒文后面还跟了两个字——“快念”!  

简浮生捂着脸,龇牙咧嘴地念了两句…  

傻了!  

“鎗”字不认识…  

老子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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