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是过江猛龙,第十四把交椅(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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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注定要上郡城黑榜副册的年轻好手!杜宗平,副册第五,下水能斗猪婆龙的三练高手!一夜之间全部没了!  

足见他的本事!再过十年,又是第二个宁海禅!”  

何礼昌似乎犹豫不决,迟疑道:  

“小七,咱们十三行…跟宁海禅,不对付啊。  

十年前那场雨,被灭了四家,我们何家搭进去好些条性命。  

而今,他的徒弟进城,为父若是挑头,对其公开示好,外人又该怎么议论?  

搞不好就成了众矢之的!”  

往日父亲的交待吩咐,何敬丰从不置疑或者反驳。  

但他这一次却很坚定,掌心盖住何礼昌手背,眼神诚恳道:  

“父亲,你忘了以前教过我的么?谗夫毁士,如寸云蔽日,不久自明!十三行说得好听,同气连枝,携手进退,实际谁不是各怀心思,只为自家着想。  

大哥、三哥尸骨未寒,他们空出的道院生员名额就成了香饽饽,止心观的门槛都要被他们踩平了!  

咱们何家遭了难,没了撑门面的梁柱,难免衰弱一阵子。  

这时候,宁海禅的徒弟入城,正好牵扯其他家的注意!  

父亲,请信孩儿一回,明天按照我说的去做,当着十二行的面儿,把态度表明了,区区几句流言诋毁,伤不到何家!  

老太爷倾尽家财,赌那个邋遢道人是行事非常的世外异士!然后得了三十颗黄芽大丹,就此发迹!  

我也想赌白七郎,他是一条压得住道观、排帮、十二行等地头蛇的过江强龙!”  

何礼昌别过头去,愣愣望着灵堂的两口棺材,夜风打着旋儿,蜡烛火光晃动,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庞上。  

这位何家大老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翌日。  

白启早早洗漱,修炼一晚上,他丝毫不觉困顿,反而神采奕然。  

这便是修道的好处。  

入定冥想,等同深度睡眠,一个半时辰足以养够精神。  

“黑河县的宅子,要是也能弄成这样就舒服了。”  

白启瞅着五棵苍翠欲滴的龙鳞老松,不禁浮现将其挖回家的可耻念头。  

依照齐琰传授过的观气之术,这座九阙台别院气息格外明澈,主要依靠这五棵祛除阴晦的龙鳞松。  

长久住在这里,最起码可以吃得香,睡得好,做到百病不生。  

“风水这门学问,当真费银子,秋叔这么富,果然有原因。”  

白启摇摇头,他打听过,这五棵龙鳞松至少三百年,价值不菲,得以元宝金来计算。  

“骤然发迹,底蕴还是不太够。黑河县的白老板,跑到义海郡,俨然一个穷鬼。”  

他甩掉这些妄念,唤起白明一同用早膳。  

灵米熬成的稠粥配合几碟小菜,吃得两兄弟清爽又舒心。  

“阿弟,这是给何家的帛金,待会儿上香,你记得给,别失了礼数。”  

白启摸出几张银票,拢共三千两,这是昨天闲逛特意换的,吃席交奠仪理所应当。  

作为通文馆传人,宁海禅的徒弟,可不能小家子气,堕了师父的威风。  

“晓得了,阿兄。我听说宁师傅在郡城里头,结了好多仇家,待会儿咱们登门,不会被埋伏的五百刀斧手拿下吧?”  

白明瞪大眼睛问道。  

他以前常听茶寮话本,里头都是这样,摔杯为号,伏兵四起,当场捉住砍掉脑袋。  

“想啥呢,那些大老爷没谁是蠢人,不至于喊打喊杀,但应该没啥好脸色。十三行并非每一家都像何家、祝家这种,拎得清楚,想得明白。  

师父当年下手太狠,死了儿子,绝后的,死的丈夫,守寡的,死的爹娘,失怙的,数都数不过来。  

换成是你,这种深仇大恨,能忘么?”  

白启抹抹嘴巴,语气轻松。  

白明则使劲摇脑袋,小脸绷得很紧:  

“谁若害了阿兄,我肯定每天都念他的名字,记他的样子。”  

白启笑了笑:  

“放心,不会有那一日,阿兄何时吃过亏。”  

两兄弟闲聊几句,便准备动身出门,徒步前往何家。  

何府位于城南的“兴庆坊”。  

这里乃是一条典当街,几乎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挂着“蝠鼠吊金钱”的门头铺子。  

“蝠”与“福”谐音,钱则是招财之意。  

至于“鼠”,当铺朝奉都供着,将其当成井龙王那样的俗神,免得各种贵重毛皮、衣料、绸缎、布匹遭受破坏。  

因着这样的讲究,蝠鼠吊金钱便成了典当行的招牌。  

据说何府上下,所有的亭台楼阁皆有“蝙蝠”之形,连门窗、梁坊、灯饰都不例外,曾被唤作“福宅”。  

“呵呵,而今看来,这福宅也不招财纳福,庇佑子孙,徒有虚名罢了。”  

随着这一句话传出,保养极好,白玉似的手掌掀开马车帘子。  

紧跟伺候的小厮赶紧跪伏下去,撑起自己的腰背,好让大老爷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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