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岁月宝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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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古代世界。  

这个世界有一剑开天的剑客,有一拳断山的武者,当然,还有更多吞风饮雨、碌碌无为的百姓。  

他不是剑客武者,也不是农民摊贩。  

他是大宁国的七皇子。  

母妃宠溺,父皇纵容,他整日声色犬马,放浪形骸。  

这样的他本该与皇位无缘,谁料机缘巧合下,居然继承了大统,成了剑客、武者和千万百姓的主人。  

金銮殿的龙椅冷硬,未央宫的晚风湿寒,他收起玩心,亲理政务,夕寐宵兴,勤勤恳恳。  

百官赞他是千古明君,一定会带领大宁走向富强!  

第二年,国亡了,他自挂歪脖树。  

大宁国积重难返,他继位太迟,政治手段也远谈不上高明,回天乏力。  

更何况,起义军有一個用兵如神、修为绝世的领袖。  

梦的最后,他以晴天娃娃的视角,见到了那位起义军首领。  

歪脖树插在皇城后山的崖边,已是黄昏,日轮如同龙椅上的金珠,向漆黑的地面坠落,天际一抹浅黄色的云,一如系在他颈下的绸缎,风吹动他的身体,绸缎摩擦他的脖颈和枝头,声音干哑刺耳。  

一个披银甲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山道上。  

血糊了夏远的双眼,将夕照投下的橙光染成绯色,这是天地为银甲铺下的赤毯,她踩着胜利的大红到来。  

她在夏远的身前站定,天际的残曛将她的影子拍在夏远的身上。  

夏远眯起眼,凝望自己的催命人。山脚下,皇宫的大火映在他的眸中,灼烧银甲人的影像,但怎么烧,也无用。  

银甲缓缓取下头盔。  

盔顶的红缨扫过深秋的寒气,也扫过了夏远的胸膛,他眨一下眼,看清了宿敌的面庞。  

落日的残照同皇宫的火焰一齐熄灭了,月轮洒下清辉,驱散了血与炎、呻吟与嚎叫,夏远第一次感觉到夜的静谧。  

宫里的太监常将他比作白昼,讨他欢喜,现在,日轮坠下了,白昼结束了统治,月轮升起,长夜——就在他的眼前。  

他不是白昼,带不来光与热,升不起辉煌的大日。他的身躯不够壮硕,双眉不够威严,眸中没有足以焚尽天下的光。  

而面前的女人,无疑是长夜的化身,她让月轮悬于太虚之上。  

晦暗是她的长发,月光是她的肌肤,群星隐在她淡紫色的瞳孔中,静谧是她的目光。  

“摘下来,挂在城门上。”  

她的声音像泉水滴落,清澈、寒冷。  

就是这样的人,灭了他的国?  

夏远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影。  

在这最后的最后,他的念想不再以家国天下为纲领,也没有落于死的苦痛和不甘上,他回到了继位前,回到了那个百无禁忌,纵情声色的岁月。  

“陛下,他还有气!”摘夏远的叛军向自己的女皇汇报。  

银甲女人缓步向前,侧耳向夏远嗫嚅的嘴唇,听这前朝皇帝的遗言。  

夏远吐出最后残思:“看看腿儿。”  

银色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浸红了黝黑的土,他咳几口血,扯几声干笑,意识沉入远方的夜。  

猛地从床上起身,夏远一手摸向脖颈,一手摸向胸膛,没有勒痕,没有血洞,没有疼痛,一切只是梦境——吗?  

他看看床边的帘子,瞧瞧身上的丝绸睡衣,瞅瞅过于白皙修长的双手,再扯扯脑后乌黑的长发。  

我的床什么时候装了帘子?我的睡衣什么时候这么高档了?  

坏了,真穿越了?  

一阵惶恐从胸口涌出,慌的不是穿越本身,而是——  

我的双手怎么这么好看?我怎么变成长头发了?  

我不会穿越成了女人吧!  

他一脚踢开被子,扯开睡袍,长舒一口气。  

虚惊一场。  

“殿下?”帘外,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  

夏远隔着帘子,望向声音的方向,一团记忆从意识深处浮现,那是这具身体的过往。  

帘外的是此身的侍女。  

“无事。”他用平常的语调说道。  

“殿下可是经了梦魇?”侍女没有离开,又问。  

记忆中,侍女的的姓名浮现,——含月,他儿时取的名字。  

这个长他三岁的女人,自他五岁时便陪伴着她,虽是侍女,情感已浓过大部分亲人。  

“嗯。”他坐起身。  

金色床帘间,一只白皙的手臂探进来,撩开一道空隙,含月钻了进来。  

即便已从记忆中得知了侍女的容颜,夏远依旧目光一怔,被那美貌所迷。  

那是与梦中银甲女人,与那长夜的清冷同样惊艳,却又截然不同的气质,像凛冬的日轮,柔和而温暖。  

她在床边坐下了,扶夏远的肩膀,引他舒适地枕在自己腿上。  

她将两手伸入自己怀里,捂热了,轻轻搁在少年的耳边,为他按压脑袋。  

“殿下梦到了什么?”她问。  

“梦到了过去和未来。”夏远已经理清了情况。  

梦是真的,他的确穿越到了异世界,成了大宁国的七皇子。  

梦也有遗漏,他并非取代了七皇子,地球的夏远是他的前世,七皇子夏远是他的今生。  

他只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并得到了未来的粗略讯息。  

而导致他觉醒记忆,预知未来的,是一个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东西。  

闭上眼,以冥想的感觉窥视自身,他在一片黑魆魆里,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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