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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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老老实实地说:“是,他跟我说要推我上位,我当时还不信他有这种本事,没想到他还真做成了。”

易东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说道:“那你从这次操作当中学到了什么东西没有?”

薛冰不知道该怎么说,实际上在这次竞争城关镇党委书记事件中,他虽然成果上位,可对听到其中一些影影绰绰的事情心里并不是很舒服。

看薛冰不说话,易东方笑着说:“不是在我面前都不敢说实话吧?”

薛冰说:“我对这次考察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心中并不是很赞成。”

易东方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觉得这次你跟千英的竞争是什么?君子之争吗?”

薛冰摇摇头说:“不是。”

易东方笑着说:“当然不是,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里面只可能有一个胜利者,不是你就是千英,绝不可能共赢的。知道这次为什么你能赢吗?”

薛冰说:“大概是因为有人举报千英吧?”

易东方摇头说:“那只是一方面,你真正赢就赢在你一开始并没有实力跟千英争,千英实际上并没有把你当做一个够分量的对手。换言之,如果你具有足够的威胁力,人家会那么轻易让你过关吗?你觉得在当时会不会也出现一个什么人举报你那?”

薛冰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如果当时他是一个强劲竞争者的话,相信对方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来对付他,于是他点点头说:“可能会出现吧。”

易东方说:“不是可能会有,是一定会有。这次如果不是周兴他们觉得可以操纵考察结果的话,他们一定会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举动的。所以你这次赢就赢在他们轻视了你,对你没有太多的防备,才让你侥幸胜出了。”

薛冰笑着说:“对,当时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胜出的。”

易东方看着薛冰,他对这个弟子还是不很放心,于是说:“你对考察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心里不舒服,那你是知道谁在幕后指使董莉举报的了?”

薛冰说:“我猜是梁德,不然不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易东方说:“你明白就好。有人说政治是最肮脏的,其实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看,政治就是人们围绕公共权力而展开的活动以及政府运用公共权力而进行的资源权威性分配的过程。政治本身并不肮脏。之所以人们说政治是肮脏的,完全是因为有时要达到政治目的,需要做交易,而当政治成为一种交易的时候,交易的双方可能为了谋取各自的利益就会不择手段,政治也就变成肮脏的了。”

薛冰静静地听着,这些东西书本上是从来不讲的,易东方是从自身的经历中得出的经验,这种经验是无上宝贵的。

易东方说:“一个成功的政治家绝对不能是一个谦谦君子,考评一个政治家是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譬如一件公众都认为应该去做的事情,君子可能滔滔不绝地论证了一番,认为这件事情确实是应该做的,既然应该去做那就径直去做好了,而不管什么时机去做,怎样去做。他认为既然对公众有利的事情,去做就会成功,结果却是碰得头破血流。政治并不是纸上谈兵,一个成功的政治家需要知道事情的利害得失,判断相关各方的态度倾向,估量敌我实力的强弱,从而选择最佳时机采取行动,最终才会一举成功。这里面有时候就需要达成一定的交易和妥协,有时甚至需要采取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所以政治肮脏有时也是一种必然。”

薛冰点点头说:“我看过很多历史上的名人,他们操作政治的手法确实也不是那么的光明的。”

易东方笑着说:“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丘吉尔说‘没有永久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实也是一种政治的操弄手法。这种政治上的朝三暮四常为君子们所鄙视和不耻,却是为政治家在政治斗争中所习惯遵循和使用的。在时机不成熟、敌强我弱时,不仅不能与敌硬拼,反而需要迂回,甚至需要暂时与敌和谈、和解、合作。这些在你将来做到更高职务的时候可能更能理解一点。”

易东方的话里展现他对自己未来的期许,薛冰有些感动地说:“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易东方说:“你之所以对一些政治操作手法感到心里不舒服,是因为我们这个民族受了几千年儒家文化的熏陶,做什么事情都要讲道德,讲什么师出有名。这没办法,这是我们民族骨子里的东西,有些时候我在搞平衡的时候,内心里也是不很舒服。但你要了解那些历史上真正成功的政治家往往是‘外儒内法’的,就是表面讲儒家,讲道德;实际实行的是法家搞权术那一套。这一点你也要学习,政治家要做对的事,而不一定是要做有道德的事。”

薛冰疑惑地问道:“老师,对的事和有道德的事不是一样的吗?”

易东方笑了,说道:“道德是一种社会公众的期许,但不一定是做事情的最佳方式。政治人物有时就需要有这种担当,要选择做事的最佳方式,而不是虚伪的道德那一套。当然能两者兼顾是最好的。”

薛冰若有所思。

易东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比较欣慰的是在我离开滨海市之前,你总算从陈家夼乡那里走了出来,说句实话,我看到滨海市日报采访你的事迹的时候,心里是特别为你高兴的。当然这肯定也是通过非正常渠道搞出来的。”

薛冰笑了,说道:“这个也是梁德帮我做的,那个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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