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夕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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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平公主生下阿苒第二天,就撒手西归,他遵从公主的意愿,将她火化,扬灰风中。”  

简明锐嘴唇抖动,片刻,用力抿紧嘴唇,伸手端起杯子。  

“我问过陶忠,将乐平公主的女儿拘如囚徒,对得起乐平公主吗。  

他说,乐平公主生下阿苒,曾经看过一眼,说阿苒不该生却出生,说她自己该死却偷生,生不如死。  

陶忠说,乐平交待他:若阿苒能活,就让她活着吧。  

乐平死后,他送走乐平,回到住处,阿苒还活着,他就不能不让阿苒活着。  

至于别的,他没再说一个字。”  

谢泽沉默片刻,看了眼李苒,垂眼道:“陶忠从没让阿苒看到过他,他说他偶尔会看阿苒一眼,他一直觉得,阿苒会死在他前面。”  

“你认识陶忠吗?”李苒看着脸色苍白的简明锐,问了句。  

“我认识从前的陶忠。”  

简明锐动了动,语速缓慢。  

“陶忠自小入宫,在宫里上的学,他很聪明,学问很好,温文尔雅,仔细耐心,乐平两三岁时,他就到乐平身边做内侍总管,乐平很信赖他。  

他很纵容乐平。  

从前,乐平偷偷出来见我,都是陶忠带她出宫。  

有一回,刚出宫门就下起了雨,乐平不肯回去,非要见我不可,淋了雨,回去就发烧病倒。  

娘娘很生气,罚陶忠跪了半夜,可等乐平好了,又要出来,陶忠还是带她出来。  

乐平自小娇弱,小时候,娘娘常担心她不能成人,为了这个,还曾经把她寄名到村妇名下…”  

简明锐的话戛然止住,呆呆怔怔了好一会儿,慢慢呼出口气。  

他有些失态了。  

“不说这个了。”简明锐直了直上身,看向谢泽,“从前,荣安城有位姓白的道士,招摇撞骗。  

邵氏曾找他做法,以求成就她和你父亲的姻缘。  

白道士自知无能,就口出狂言,以求吓退邵氏。白道士说,作法的代价,是邵姓全族,以及邵氏的子女。  

邵氏答:只有能保住长子就行。”  

简明锐的话微顿,看着脸色泛白的谢泽,片刻,扫了眼李苒,接着道:  

“我和祁伊刚到栎城,白道士的徒弟,从襄阳递了信儿过来。  

邵氏遣了个婆子到襄阳,求他作法保佑阿苒,说是,若阿苒有个好歹,你就不能活了。”  

简明锐边说边站起来:  

“家父病重,我想多陪陪他。从明天起,我让人送些税赋户籍清册过来,大约还有些政务,以后,就烦劳你了。”  

“好。”谢泽跟着站起来,按了按李苒,示意她别动,自己跟在简明锐身后,送他出门。  

谢泽送走简明锐,回到亭子,坐到李苒对面。  

李苒伸手握住谢泽的手。  

“祁伊围攻金县,我当时就困惑…”  

“不要多想。”李苒打断了谢泽的话。  

“这是军务,不是家事。”谢泽沉默良久道。  

李苒看着谢泽,没再说话。  

京城的金秋,好象比往年格外美丽。  

傍晚时分,邵夫人站在花架下,用长长的银针,慢慢挑着白菊花中间那十来片花瓣,放到丫头托着的琉璃盘里。  

“老爷回来了。”垂手侍立在花架旁边的小丫头看到从花间小径上转过来的谢尚书,忙向邵夫人禀报了句。  

邵夫人专心扎着菊花瓣,听到脚步声到身边了,才侧头笑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你看这菊花,今年这样颜色,才算是开得正了,这样的花瓣,拿来做菊花饼,才算是得了菊花饼的真味儿了。”  

看着邵夫人的谢尚书有几分怔怔忡忡,见邵夫人停了话看向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旁边的湖,“到那边坐着说话吧。”  

“好,秋日最宜临水。”邵夫人多看了几眼神情怔忡的谢尚书,和他并肩往湖中水阁过去。  

小丫头托了一壶酒和两只白玉杯送进来,迎上邵夫人微挑的眉梢,急忙曲膝解释道:“说是老爷带回来的酒,说是老爷的吩咐,这就送过来。”  

“是我拿回来的。”谢尚书脸上浮起层疲惫之色,“太子赏了瓶好酒,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喝几杯。”  

“什么酒?让厨房做几样合适的下酒菜送过来。”邵夫人微微蹙眉打量着谢尚书。  

他今天这样子,有些不对。  

“宫里自制的酒,拿几碟子蜜饯吧。”谢尚书示意丫头将酒壶放到自己面前。  

“宜于下酒的蜜饯不过是蜜渍梅子,别的,这会儿都不合适。  

拿一碟子蜜渍梅子,再拿一碟子糟鸭信,早上渍的翡翠藕拿一碟子,就这些吧。”  

邵夫人吩咐小丫头。  

谢尚书垂眼看着按在手里的酒壶,怔怔忡忡,仿佛没听到邵夫人的话。  

“你这是怎么了?从回来起,就魂不守舍的,阿泽出什么事了?”邵夫人侧头看着谢尚书,关切道。  

“没有,阿泽好好儿的,阿泽很好,蜀中,”  

谢尚书的话猛的顿住,片刻,才接着道:“太子说,阿泽已经平平安安进了成都城,简大公子已经把蜀中诸务,交接给阿泽。”  

邵夫人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这么快?你前儿不还在说,阿泽这一趟,十分艰难,怎么这就开始接手蜀中了?  

阿泽没什么事吧?你瞒着我了?”  

“咱们在一起这几十年,我从来没瞒过你任何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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