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兄弟聚(2/3)
说话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四!”曹颂心里着急,没等人进门,已经唤出声。
待见了曹项又黑又瘦的模样,就是曹颂平素自诩男子汉,也不禁有些哽咽。
曹项被劫掠这一个多月,险死还生,也是脱胎换骨一般。他看着两位哥哥,要翻身下地。许是躺久的缘故,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曹颙在旁,扶住他,道:“自己兄弟,不用这些虚的,躺着说话吧。”
曹颂那边,神色已经有些狰狞,恨恨道:“老四,是不是亢匪打了你板子?亢大在破寨之时,已经自缢,亢二押往巡抚衙门了。这个仇,哥哥一定为你报!”
“寨子破了?”曹项闻言,并不意外,问道:“二哥,亢大之母段老太,下落如何?”
“段老太?”曹颂皱眉想了想,道:“被抓的人中有亢二,还有李一临的两个兄弟、三个侄儿,并未听其中有亢匪之母。是了,亢二投降时,穿了麻衣,还以为他是为兄长戴孝,看来是为老母戴孝。”
曹项听了,想到那个待自己慈爱温存的老妇,不禁黯然。
绿菊见他们兄弟有话说,亲自奉了茶后,就带着丫鬟婆子下去,将屋子留给他们兄弟。
曹颂瞧着他神色不对,道:“老四认识这个段老太?”
“二哥,她是弟弟恩人。若不是她庇护,弟弟已经死在亢贼的板子下。弟弟能从寨子中逃出来,也是段老太援手的缘故。”在兄长面前,曹项无所隐瞒,如实说道。
听到这个,曹项想起寨子里救出的两个县官,庆幸道:“幸好老四先出来,那两个县官,虽还有口气,也只是有口气了。”
曹项想到失踪的娇娇,犹豫了一下,看着曹颙,问道:“大哥,弟弟同行之人……”
曹颙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四弟,曹家在京城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是先祖母对今上的抚育之恩,还有大伯垂龄伴驾之谊么?曹项听了曹颙的话,脑子里有些馄饨。
“是君恩。”曹项思量了一会儿,回道。
曹家长辈不说了,在他们这一辈,从堂兄曹颙算起,都是幸进。加上哥哥曹颂的侍卫缺也好,还是他曹项的七品顶戴也好。
“还好。你还不糊涂。既是如此,你就当晓得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做。”曹颙冷哼一声,说道。
当哥哥的也不容易,弟弟太心狠了,怕弟弟失了良知;弟弟太心善,又怕他优柔寡断,办事没魄力。
他自己给能收留有盗墓嫌疑的王氏女,却不能让弟弟将亢娇娇带着身边。
两个女子都是重罪,但是性质不同。一个“反”字,就使得曹颙退避三舍。
“大哥,弟弟我,弟弟我……”曹项望向曹颙的目光,带了几分恳求:“她祖母将她托付给弟弟,能不能求大哥想个法子,保全她平安?”
“一切,还要看圣裁。”曹颙看了看东北方向,回道。
曹项带了几分意外,喃喃道:“大哥已经报到御前?”
曹颙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道:“四弟,你要清楚,自己是朝廷命官,明白自己的立场。只要你是这大清朝子民,就要学会敬畏大清律,切莫想着以身试法。要不然,不仅是你自己的性命顶戴,还要连累家族,你当清楚。”
曹项晓得堂兄说得有理,脸色带了几分沮丧,没了动静。
曹颙这边,也是没有法子。这个娇娇虽身世可怜,但要是就这样收入曹家,遗祸无穷。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是防患于未然。要不然,他的堂弟们,真仗着曹家的势,为所欲为,那就是破家的根本。
在皇权凌驾于律法的封建王朝,虽然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说法,但是大树不怕外边的风雨,只怕里面的蠹虫。
曹颂在旁,听得稀里糊涂,懵懂道:“四弟同行之人?是谁?”
曹颙想了想,没有瞒他,将娇娇之事说了,想看下曹颂的反应。
曹颂听了,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摸了摸腰间的刀柄,禀然道:“亢匪之女么?我杀的三人中,就有一人是亢氏子侄。他们不仅是反贼,与咱们曹家也算结了私仇,我绝不许亢氏女进曹家门!”
曹项这边,被两位兄长说过,耷拉个脑袋,没有多说。
曹颂性子暴躁,见他有怅然之色,不由勃然大怒,起身道:“混账东西,你被劫掠的消息传到京城,大伯与我们都提心吊胆。大伯花甲之龄,都要亲往河南,被大哥与我强劝了几遭,才留在京城。大哥不放心你,请了圣命,背着‘假公济私’的名声,千里迢迢来到河南府。你一声谢都没有,这是为了个反贼之女,给我们摆脸子么?”
却是越说越恼,说到最后,他已经气得满脸通红,身子直发抖。
曹项见他这般气恼,哪里还坐得住,忙从炕边的翻身下来,跪倒在地,垂首道:“累及大伯与哥哥们担心,都是弟弟的过错。弟弟知错了,二哥请息怒。”
曹颂见他如此,越发着恼,想着前些日子看到的半匣子当票,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道:“你还能晓得错?你不是觉得委屈么?自己充英雄,只当我们这些做手足的对不起你,不配当你的兄弟。这些年,太太有不对的地方,是让你受过委屈。因这个,旁人的好,你也见不着了?自作主张的纳妾,自作主张出京,如今有自作主张地收留反贼之女。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不顾别人死活?”
曹项大病一场,身子本来虚弱,这一脚下来,就摔倒在地。
曹颂态度不好,说得却都是实话,曹项辩无可辩,心中已是生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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