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那罗延(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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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客流密集,人员复杂的场所。  

所以侯胜北走进店里的时候,一点都不起眼。  

进店之前,他先看了看门口的悬帜,见是和往日一般斜插着,便迈步走了进去。  

经营茶寮的主人是位三十左右的汉人女子,姓潘,不是什么天姿国色的美人,长得清秀而已。  

她引侯胜北到了一张空桌,轻叩两下桌面,笑问:“侯公子今日想饮什么茶?”  

侯胜北道:”吃多了羊肉,泡一壶慢火粗茶解腻即可。“  

待茶端上来,他慢慢喝完,径自回了馆驿。  

看似很正常的一天。  

就在侯胜北点了茶之后,潘氏叫来使唤僮仆:“今日想吃些冬葵,去买一些来。你知道平素我爱吃哪一家的菜,叮嘱店主人,务必好好拣选今日才进货的嫩菜。”  

下人按吩咐,前去经常购买蔬果的店铺,买了新鲜蔬菜回来。  

晚间关店之后,潘氏煮了买来的冬葵吃了。  

看似很正常的一天。  

而那家蔬果店铺的主人,当江南居的下人来买冬葵之后,使人看着门面招呼客人,自己绕到店后堆放货物,通常人所不至之处。  

在靠近市墙的某個角落,在一堆蔬菜货品中仔细寻找,捡到了一个纸团。  

“护纳宪言,起用独孤,善待勋功。”  

店铺主人不知道是谁丢的,什么时候丢的这个纸团。  

侯胜北也不认识那家蔬果店铺的主人,不知道谁会来此,捡起这个纸团。  

不紧急的情报,丢在蔬果铺的货堆,再去江南居点一壶慢火粗茶,毛喜是这么嘱咐的。  

萨保就是太师、大冢宰、晋公宇文护的佛名,稍一打听就知晓了。  

宪是指齐国公宇文宪,毛喜看了一定明白。  

嗯,用词需简洁。  

至于那个进言齐国公宇文宪起用独孤善的年轻人,是叫做阿敏?  

此人并不重要。(^_^)  

长安城的雪花很快掩盖了发生过的一切。  

陈天嘉五年、周保定四年、齐河清三年,正月初一。  

并州同样是大雪纷飞,而且下了数旬的雪,所积深厚,马不能行。  

达奚武的三万兵马久等不至。  

普六茹忠率领下的北周军弃马,以步卒为前锋,从西山冲下,离晋阳城只有二里多路。  

北齐诸将都想迎击,段韶却力排众议。  

步卒力势自当有限,今积雪既厚,逆战非便,不如阵以待之。  

彼劳我逸,破之必矣。  

风寒惨烈,齐主登北城,齐军悉其精锐,鼓噪而出列阵,盔甲鲜明,军容甚整。  

突厥震骇,引兵上西山不肯战,责怪普六茹忠道:“尔言齐乱,故来伐之。今齐人眼中亦有铁,何可当耶!”  

见突厥欺软怕硬的本性暴露,退缩不前,众皆失色。  

普六茹忠激励其子并诸将道:“事势在天,无以众寡为意。”  

于是率亲随七百人步战,迎敌数万北齐军。  

死者十之四五,大败而还。  

一战失利,只得班师撤退。  

突厥军见普六茹忠败退,也迅速北还,沿途纵兵大掠。  

自晋阳至平城七百余里,人畜无孑遗。  

突厥还至陉岭,冻滑乃辅氈以度,胡马寒瘦,膝已下皆无毛。  

比至长城,马死且尽,截槊杖以归。  

段韶率骑兵追击,不敢过分逼近,只是尾随突厥军后,直至出塞才返回。  

由于没能夺回被掠的人口,被斛律光嘲笑道:“段婆善作送女客。”  

此时达奚武方至平阳,不知道普六茹忠已然败退。  

斛律光与之书信,打了个比方:“鸿鹄已翔于寥廓,罗者犹视于沮泽。”  

达奚武得书,心知已经失去时机,亦撤兵回师。  

斛律光追击,直入周境,获二千余口而还。  

周帝宇文邕遣使,迎劳普六茹忠于夏州。  

及至京师,厚加宴赐。  

侯胜北就是在这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那罗延。(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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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个屁!”  

那罗延把酒樽往案桌上一砸,酒洒了一片,蹬开桌子站了起来。  

大野昞以接风慰劳,洗去征尘的名义邀他前来相聚,席间说起这次战事的话题,却触到了那罗延的痛处。  

侯胜北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左右十二开府大将军之一,随国公普六茹忠的长子。  

只见他体貌多奇,身长七尺八寸,却是身长腿短。额上有五根肉柱入顶门,下颌如龙颔突出。美须髯,口如四字,声若钏鼓。  

“太师说这是个胜仗,不过是为了他自己颜面好看。我家的七百精锐部曲死了一多半!”  

那罗延吼道:“我的两个亲卫也战死了,他们跟了我快十年!”  

“开府权袭庆被北齐军围了百余重,力战矢尽,便以短兵接战。最后刀矛皆折,力竭脱胄掷地,大骂贼何不来斫头。齐人一拥而上乱刀乱枪齐下,我眼睁睁看着他战死的!”  

“就是因为达奚武这厮迟迟不至之故。此人自诩天下健儿,我呸!之前迎司马消难,就胆怯不敢进,这次又是如此!”  

那罗延踢着桌案,继续发泄情绪:“突厥这帮狗杂种,抢钱抢丁壮女子如狼似虎,看到北齐军阵形坚固,吓得就不敢战了!十万骑兵,他们可是有十万骑兵,居然都会害怕!”  

“汉书有云,匈奴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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