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弑父(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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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伯眸光幽深,笑容笃定。  

他家老五也算对顾玦忠心耿耿了,只不过但凡是人,就会有私心,有亲疏之分。他这个爹在云展的心里也许不如顾玦,可是云展在云家还有生母与同胞妹妹呢。  

忠勇伯朗朗一笑,正色道“云展最听他姨娘的话了,肯定没问题。”  

若没有孙姨娘,忠勇伯还真是没信心可以哄住云展。  

他膝下有六子,有嫡子也有庶子,庶子中也不乏灵巧嘴甜的,云展的性子是他几个儿子中最倔强的一个。  

忠勇伯还记得,云展六岁那年冲撞了他嫡母,自己让云展给他嫡母认错,他死活不认,为此被罚跪在院子里,结果夜里开始下雨,他淋着雨也不肯认错,最后晕厥了过去,高烧不止…  

从前像云展这种嘴笨倔强的儿子根本入不了忠勇伯的眼,直到云展凭自己考入了国子监,才得了他几分另眼相看。  

后来云展在十六岁那年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地执意去北地从军,只留下一封书信。  

忠勇伯也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也不缺儿子孝顺。  

也就是云展每年逢年过节还从北地往府里送节礼,忠勇伯才确信这个儿子还活着。  

几年时间无声无息过去了,直到四年前,一道捷报从北地传来,而捷报上竟然还有“云展”的名字,当时就在伯府中激起了千层浪。  

往事在忠勇伯心头回闪,他感觉左臂上的剑伤更疼了。  

那日,他借着被云展所伤,把人云展哄回了云家,先硬后软,云展起初不肯服软,双方差点没撕破脸,直到自己提出可以分家,可以让云展把孙姨娘带走,云展才松了口。  

他最了解这个庶子了,云展自小性子又倔又硬,不知变通。  

以云展的性子,他要么答应,要么拒绝,不会虚以委蛇的。  

“没问题就好。”康鸿达把折扇收起,随手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然后优雅地端起了茶盅。  

细雨方停,春风清凉。  

夹着雨滴的风吹进窗户来,宛如露水般落在康鸿达的鬓发间,他浑不在意,依旧笑意浅浅。  

黄昏的雨后天空比平日里还要阴沉,屋里点了一盏羊角宫灯,但光线昏黄,衬得他的面庞高深莫测。  

忠勇伯说他信得过云展,康鸿达却没法像忠勇伯那样确信云展没问题,心里终究是有几分保留的。  

自古以来,禁军都直辖属于皇帝,担任着护卫皇帝、皇宫以及首都的任务,只听命于皇帝。  

今日云展私自带玄甲军进京,还敢直接和禁军动手,与造反无异,等于是人证物证俱全。  

从现阶段看,云展已经把宸王府拖进了陷阱里。  

毕竟玄甲军所为,就等于是顾玦的意思,现在顾玦落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把柄在自己手里,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随时对宸王府出手,师出有名。  

康鸿达慢慢地喝着茶,茶水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倒映在他眼眸里,瞳孔随之变幻莫测。  

他知道把赌注押在云展身上,有风险,而且风险还不小。  

他这次也是孤注一掷了。  

如果是平时,他会用更多的时间仔细筹谋,给自己多留好几条退路,问题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皇帝没多少时日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不多了,一旦皇帝在短时间内驾崩,那么就算没有皇帝的遗旨,太子登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来不及了,他就会和云家、楚家一样,再没有这些年的荣光。  

若是他胜了,他大可以扶持一个听话且年幼的皇子,由他来做摄政王,手掌朝政。  

康鸿达的心底一阵激越,眸中精光四射。  

一个男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再想让他松手,重新归于平淡是绝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现在爬得高得罪的人也不少,有多少人等他落魄的时候,等着想睬他一脚。  

他决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境地,他必须抓住这次的机会!  

他跟顾玦不同,顾玦出身皇室,天生高贵,对顾玦来说,权力富贵什么的自小都是唾手可得,也正因为如此,顾玦明明有野心,有手段,偏又在乎名声,生怕遗臭万年,瞻前顾后地不敢争这皇位,所以他才会接受太子的示好。  

只要太子登基,以太子的性情,总少不了顾玦此生的荣华富贵,宸王之名也可以作为大齐大败赤狄的功臣名将名垂青史。  

而他姓康。  

他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争,去抢。  

康鸿达稳稳地将茶盖合上茶盅,又道“只要云展那边不出岔子的话,我会转告皇上伯爷的忠心耿耿。”  

他这句话等于是在担保云家的荣华富贵。  

忠勇伯连连应是,心喜若狂。  

放下茶盅后,康鸿达又抓起了茶几上那把收拢的折扇,仿佛抓着一把利剑似的,起身笑道“该找个时候去会会宸王殿下了。”  

他倒要看看顾玦胆敢在调遣自己的人马在京城与禁军动手,顾玦到底有什么倚仗!!就是太子也无权对抗禁军!  

忠勇伯自是识趣地告辞。  

从康鸿达这里出去时,外面的天空更昏暗了,层层阴云沉甸甸地堆砌在天际,沉重得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似的。  

整个京城风声鹤唳,毕竟城中有军队出入的消息根本就瞒不过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人人自危。  

京城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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