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5、震撼(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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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佛门也是,那些和尚们吃斋念佛,说什么六道轮回,但其中和现实相悖的谬论不少,根本不能解释一切。  

因此张三丰虽然是道士,熟读道经,但他心里却始终对所有宗教都持怀疑态度。  

这世间是否有仙?有神?有佛?有鬼?  

世人都称呼他为老神仙,但张三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仙。  

也许百年之后有人会把他也做成泥塑的雕像放在寺庙里祭拜,再给自己捏造一些荒诞的故事来,证明自己就是个仙人。  

可事实上呢?  

他只是个苦求大道而不得的凡人罢了。  

张三丰呆呆地看着贴在殷梨亭身上的符纸,一时间,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张符纸了。  

这张黄色符纸是那么地不起眼,看起来也寻寻常常,仿佛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骗人的鬼画符,没什么两样。  

但它给张三丰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的感觉。  

张三丰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来,轻轻托住符纸的尾巴,把它往上托了托。  

手指和符纸接触的地方,竟滚烫如火炭!  

而且如此轻飘飘一张符纸,张三丰却觉得自己就像是托起了一片瓦一样。  

它居然是有重量的!  

只是一接触,张三丰就知道,这张符,真的是仙符,是灵符!  

这就是他苦苦追求一生的东西。  

这就是道!  

眼泪不自觉地喷涌而出,张三丰沧桑的面容这一刻写满虔诚和感动。  

他哆嗦着嘴唇,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师父,它…”就在这时,殷梨亭面色微变,急促说道。  

他感觉到这符纸在迅速变轻,也越发滚烫起来。  

上一张符纸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燃后消失的。  

果不其然,他话只说了半句,这张符突然自动从他身上脱落,然后轰然化作一团火焰。  

“哎呀!哎呀!”  

张三丰吃了一惊,他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手忙脚乱去抓那燃烧的符纸,想要阻止这件事情。  

但最终火焰化作星星点点,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点点灰烬,随风四散。  

失去支撑的殷梨亭软软瘫在地上,只觉四肢的剧痛和巨大的虚弱感同时涌来,意识瞬间模糊,竟直接晕死过去。  

张三丰眼睁睁看着符纸消失,竟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全世界都离他远去,失魂落魄,惶恐无措。  

良久他才从这种巨大的情绪剧变中恢复过来,忍不住自嘲一笑:“张君宝啊张君宝,你活了一百多岁,我还以为你真的太上无情了呢,原来你不是啊…”  

他扭头看到晕死过去的殷梨亭,眼中闪过一丝惭愧,心说自己这师父做的可真不称职,眼睁睁看着徒儿跌倒也不扶,只顾着自己。  

他一边自责着,一边迅速把殷梨亭小心抱进屋中,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便在这时,只听外面吵吵闹闹,有密集脚步声传来。  

张三丰微微皱眉,口中轻喝道:“止步!”  

外面顿时一静,片刻后只听一个声音恭敬道:“徒孙给师祖问安了!六师叔突然回山,恐有变故,徒孙心忧不已,才来打扰师祖清修,万望师祖恕罪。”  

张三丰虽然年迈,但记性一直很好,他立刻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是灵虚子啊。”他说,“你们不必来了,去请你师父来就好了。”  

“是,师祖!”外面的灵虚子应了一声,紧跟着就听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离开远去了。  

张三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殷梨亭身上,为他把脉。  

他眉头紧皱,在之前他给殷梨亭把脉,只是探出其经脉不通,四肢淤塞,但他的气血充沛,甚至远超常人。  

可现在,殷梨亭气血两亏,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一样。  

他急忙去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来,从里面拿出一根百年山参来,折下一截根须,然后捏开殷梨亭的下巴,把它压在殷梨亭的舌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又缓缓输送内力,为殷梨亭疏络经脉,活血化瘀。  

他的心态此刻已渐渐平和下来,也想通了,既然有符,肯定有画符的人。  

以殷梨亭这样的伤势,正常来说别说是千里迢迢赶回武当山,就算是挪动一丈之地都不可能。  

这画符之人既然肯出手相助,必然是正义之士。  

只是这样的得道高人,愿不愿意见自己呢?  

张三丰又有些忐忑。  

心思纠结时,他突然无意瞥见殷梨亭摊开的衣衫里露出一封书信的一角来。  

他心中一动,将其抽了出来。  

书信没有信封,被殷梨亭的汗渍浸蚀得有些皱巴巴的,张三丰本来想把它放在一边,但无意看到信的前两个字是“张真”,他顿时意识到这是写给自己的信。  

他一手不停给殷梨亭输送内力,另一手却小心摊开信纸,查看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  

“张真人道鉴:  

冒昧奉烦,惟望幸许。  

此番六大派进剿光明顶一役虽尽全功,然六大派得胜归途竟遭劫掳,无一幸免,余细思之,明教覆灭之果,恐有阴诡之士居后谋划,武林各派实遭蒙蔽算计。  

而今幕后黑手图穷匕见,其意恐在覆灭武林,狼子野心,令人发指。  

此事关乎汉人武林存亡之危,余不敢擅动,亦不敢蹉跎延误,素闻张真人威名,敬请张真人惠临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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