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无二(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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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  

但就在二人准备各自落座之时,杨沂中却又引第三个人进来了,而此人着实出乎赵玖的意料。  

“陛下!”  

利州路经略使刘錡直接当堂单膝下跪,大礼参拜。“臣冒昧…但若局面有一二不妥之处,臣为武臣,当为国家、陛下效死!”  

言罢,其人不待赵玖开口,便主动起身趋步后退,然后直接转出堂去了…显然,他知道自己没必要也没资格参与最终决断。  

见此情形,赵玖难得一叹。  

又等了片刻,杨沂中终于将宇文虚中与张宪带回。  

“张宪。”赵玖干脆至极。“朕只问你一件事,你尽量来答,你觉得此时岳鹏举可已经渡河了吗?”  

闻得此言,除杨沂中、小林学士,以及张宪本人外,其余人等俱皆变色。  

“好教官家知道…”张宪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是勉强相对,很显然因为问题的突兀而有些措手不及。“臣大约猜度,应该是已经渡河了!”  

“怎么说?”赵玖追问不停。  

“臣并不晓得具体情形,只是早早出发前,他大约提过,说要五月初渡河…”  

“他给朕的札子里说的是五月上旬。”  

“那便是说本月上旬内要完全渡过河到相州,并可发动攻击的意思。”张宪闻得此言陡然一振。“因为臣兄长…因为岳帅用兵素来不浪费时间,不做冗余之事,也不做模糊之态。”  

“但今日是五月初七…”赵玖不由扶额相对。“明早才五月初八。”  

“非要臣来说,他怕是五月初五端午日渡河多一些。”张宪也显得无奈。“可官家真要认真来问,臣也只是大约猜度。”  

“且去!”赵玖抬手相对。“今日事不许说与别人,回去军营路上也低调些。”  

张宪即刻会意告辞。  

“官家!”刘子羽严肃至极。“到底出了何事?岳飞部渡河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得到确切答复的赵玖扶额不动,一声不吭。  

而渐渐平复心情的张浚无奈起身,却是对着莫名其妙的宇文虚中和神色严肃的刘子羽说出了一句话来:  

“金军并未攻下平陆,乃是偷渡长泉成功!”  

“长泉是哪里?”刘子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洛阳西北,王屋山之南,黄河渡口。”在两京之间厮混了几十年的宇文虚中面色煞白,脱口而出。“洛阳危矣!”  

刘子羽身形晃了一晃,也是面无血色,半日方才失声相对:“怪不得十几万大军猬集河东,却连平陆都不能一鼓而下,也没有从龙门大股增兵,怕是早在王屋山下窥伺了…”  

“他们看到了龙纛,以为朕在那里。”许久都没反应的赵玖忽然于闭目中出声。“天下人也都以为朕在那里!”  

“关键是该作何应对?”宇文虚中强压内心慌乱,严肃相对。  

“两条路而已。”刘子羽也冷静了下来。“一则发大兵救援洛阳;二则佯作不知,往白水寻机决战…官家!”  

“你以为该如何?”赵玖干脆应声道。  

“其实金军未必就能渡过去许多兵。”刘子羽稍作思索,继而再劝。“因为他们乏船!不如发兵救援!可岳鹏举…”  

“若敌军兵少,翟氏兄弟自能抵挡,若敌军兵多,渑池通道狭窄,金军一旦堵塞,便无法及时从陕州发兵,所以便只能大略指望东京周边兵马从汜水关去救。”赵玖抬头相对。“但问题在于,岳鹏举此时到底有没有渡过去?还剩多少兵?”  

“若渡过去,便是不亏!”张浚咬牙道。“东路军上下多来自河北,知道河北被突袭,怕是惶恐姿态不亚于我们…”  

“不对。”宇文虚中摇头不止。“岳飞若渡河过去,东京反而空虚。”  

“官家,岳鹏举渡河一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子羽也想到了关键。  

“不是他仓促起念,擅自发兵,而是上一次张荣烧了小吴埽,娄室南下前,朕便与他有过一些关于主动渡河的商量讨论。”赵玖坦诚相告。“这次临行前,朕决意死守关西,更与他有言语,彼时所想,他若出河北成功,便可与韩世忠、李彦仙、马扩一起三面牵制住河东金军,而朕在关西又能汇集强兵的话,便干脆一战而胜之;便是关西这里不能战,他出河北也足以让金军震动,引河东金军分兵相对…和背嵬军一样,朕未曾与其他人讲过此事,之前他在日报中稍有提及,也都被朕私藏了下来。”  

刘子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个计划固然不符合他的固守心思,赵官家对下属瞒着许多事情也让人不满,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好计划。因为一旦成功,确实足以为关西这里分摊压力,也最大程度上利用了张荣的水上优势。  

“臣冒昧,”就在这时,一直低头写旨意的小林学士忽然起身。“臣以为岳太尉怕是已经渡河了。”  

赵玖与其余几人一起愕然相对:  

“你如何得知?”  

“官家,臣冒昧猜度。”小林学士拱手相对。“小吴埽之后,金军乏船,而长泉渡又是西京最西,正处御营水军巡视边缘,此番能偷渡,恐怕正是因为岳太尉在用张太尉的船只渡河的缘故。”  

众人一时沉默,却无人能驳斥。  

而赵玖更是生出一种荒谬感来,敌计成功,是因为自己一方的计策成功,这算什么,互相捅娄子吗?  

还都捅到了要害。  

众人渐渐冷静,却是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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