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二十一龙四(2/5)
须侍左右,不遂从容。”再拜而入。贯词持碗而行,数步回顾,碧潭危桥,宛似初到。视手中器,乃一黄色铜碗也。其价只三五环耳,大以为龙妹之妄也。执鬻于市,有酬七百八百者,亦酬五百者。念龙神贵信,不当欺人。日日持行于市。及岁余,西市店忽有胡客来,视之大喜,问其价。贯词曰:“二百缗。”客曰:“物宜所直,何止二百缗?尚非中国之宝,有之何益?百缗可乎?”贯词以初约只尔,不复广求,遂许之交受。客曰:“此乃罽宾国镇国碗也。在其国,大禳人患厄。此碗失来,其国大荒,兵戈乱起。吾闻为龙子所窃,已近四年,其君方以国中半年之赋召赎。君何以致之?”贯词具告其实。客曰:“罽宾守龙上诉,当追寻次,此霞所以避地也。阴冥吏严,不得陈首,藉君为由送之耳。殷勤见妹者,非固亲也,虑老龙之馋,或欲相陷,以其妹卫君耳。此碗既出,渠亦当来,亦消患之道也。五十日后,漕洛波腾,浼灂晦日,是霞归之候也。”曰:“何以五十日然后归?”客曰:“吾携过岭,方敢来复。”贯记之,及期往视,诚然矣。(出《续玄怪录》)
【译文】
唐朝时,洛阳人刘贯词,大历年中,在苏州要饭,遇上一个潇洒英俊的名叫蔡霞的秀才。一相见。蔡霞的态度就非常殷勤,称刘贯词为兄长。接着,他又携带着羊肉和酒来宴请刘贯词。酒将残尽的时候,他问道:“兄长现在泛游江湖之间,干什么呢?”刘贯词说:“要饭罢了!”蔡霞说:“能要得够吃吗?广泛地到各大城邑中去要吗?”刘贯词说:“像蓬草那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要罢了。”蔡霞说:“那么你要到多少才能拉倒呢?”刘贯词说:“十万。”蔡霞说:“像蓬草那样飘到哪里算哪里,还指望要到十万,这是没有翅膀就想飞。假设一定能要到,亦要废弃多少年的时间。我住在洛中附近,家里也不穷,因为别的原因避到此地,音讯早就断了。我诚心试意地希望兄长能回去,路上的盘费,飘游的愿望,用不多长时间就都能得到。怎么样?”刘贯词说:“这是我很愿意的。”于是蔡霞赠送十万钱给刘贯词,又交给他一封书信,交待道:“在客栈里突然有了一个周济你的想法,就忘了仪容礼貌,立即就表露出内心的真诚。我家长是鳞虫,住在渭桥下边。你合上眼睛敲打桥柱,会有人答应的,一定邀请你进屋。我娘接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请求与我小妹相见。既然是兄弟,感情不应该疏远。信中也让她出来拜见你。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性情特别聪慧,让她帮助,作为主人,赠送一百缗钱,她是一定能答应的。”刘贯词于是回归故乡。来到渭桥下,看到正是一潭深广澄澈的水。用什么办法能到里面呢?许久,认为龙神不应该欺骗我,就试探着闭上眼睛敲那桥柱。忽然有一人答应,他就睁眼看去,而没有桥和潭了,有的是一所朱红大门的宅院。宅院楼阁参差,很壮观。有一个紫衣使者站在门前,拱手问他的来意。刘贯词说:“我来自吴郡,带来了你家郎君的一封书信。”那人拿着书信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说:“太夫人请你进去。”于是进入到客厅里。太夫人有四十多岁,衣服全是紫的,容貌俊美可爱。刘贯词拜见她。她也答拜。而且致谢说:“我儿子远游异乡,久绝音信,有劳您看得起,几千里把书信送到。他和上司不大相投,怨恨不减。自从他出走,三年来家里一直很寂寞。如果不是您特意前来,我的愁绪还在增加呢。”说完,她让刘贯词坐下。刘贯词说:“郎君和我约为兄弟,他的小妹就是我的小妹,也应该见她一见。”夫人说:“我儿子信中也说了。她略微地梳梳头,马上就出来见你。”不一会儿,一个婢女说道:“小娘子出来了!”只见她年龄约有十五六岁,容色美丽,是个绝代佳人。她巧言狡黠,拜见之后便坐到母亲的下首。于是令人准备酒饭。饭菜精美干净。刚开始吃饭,太夫人忽然间眼珠子发红,直瞅着刘贯词。女儿急忙说:“哥哥来到咱家,应该以礼相待,况且让他消除祸患,不能动摇。”于是就说:“信中由哥哥嘱咐,让我赠给你一百缗钱。既然难以独自供养,必须多少给一些馈赠。现在送给你一件东西,价钱相当,可以吗?”刘贯词说:“已经是兄弟,寄一封书信,难道还应该接受赏赐吗?”太夫人说:“郎君贫游,儿子在信中说得很详细,现在这样做与他的请求相符,你就不要推辞了。”刘贯词表示感谢。于是就让人取来了一只“镇国碗”。继续吃饭。不一会儿,太夫人又瞪起红红的眼珠子,口里流出涎水。女儿急忙捂住她的口说:“哥哥很真诚地托人来送信,不应该这样。”于是就对刘贯词说:“我娘年纪大了,风病发作,不能对她恭敬。你应该先出去。”女儿好像害怕的样子,让一个婢女拿着镇国碗,自己也跟出来交给刘贯词说:“这是罽宾国的碗,他们国家用它镇压灾难鬼疠。唐朝人得到它,本来没有用的,能卖上十万钱,就可以把它卖了,不到十万不能卖。我因为娘有病,必须侍奉于左右,不能从从容容地做成什么事。”她对贯词行了再拜礼,回家而去。刘贯词拿着那只碗走出几十步,回头一看,碧绿的水,陡峭的桥,和刚来时一样。看看手中的碗,乃是一个黄色铜碗,它的价钱只不过三五环罢了。他很不相信,认为龙妹胡说八道。他拿着碗到市上去
【译文】
唐朝时,洛阳人刘贯词,大历年中,在苏州要饭,遇上一个潇洒英俊的名叫蔡霞的秀才。一相见。蔡霞的态度就非常殷勤,称刘贯词为兄长。接着,他又携带着羊肉和酒来宴请刘贯词。酒将残尽的时候,他问道:“兄长现在泛游江湖之间,干什么呢?”刘贯词说:“要饭罢了!”蔡霞说:“能要得够吃吗?广泛地到各大城邑中去要吗?”刘贯词说:“像蓬草那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要罢了。”蔡霞说:“那么你要到多少才能拉倒呢?”刘贯词说:“十万。”蔡霞说:“像蓬草那样飘到哪里算哪里,还指望要到十万,这是没有翅膀就想飞。假设一定能要到,亦要废弃多少年的时间。我住在洛中附近,家里也不穷,因为别的原因避到此地,音讯早就断了。我诚心试意地希望兄长能回去,路上的盘费,飘游的愿望,用不多长时间就都能得到。怎么样?”刘贯词说:“这是我很愿意的。”于是蔡霞赠送十万钱给刘贯词,又交给他一封书信,交待道:“在客栈里突然有了一个周济你的想法,就忘了仪容礼貌,立即就表露出内心的真诚。我家长是鳞虫,住在渭桥下边。你合上眼睛敲打桥柱,会有人答应的,一定邀请你进屋。我娘接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请求与我小妹相见。既然是兄弟,感情不应该疏远。信中也让她出来拜见你。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性情特别聪慧,让她帮助,作为主人,赠送一百缗钱,她是一定能答应的。”刘贯词于是回归故乡。来到渭桥下,看到正是一潭深广澄澈的水。用什么办法能到里面呢?许久,认为龙神不应该欺骗我,就试探着闭上眼睛敲那桥柱。忽然有一人答应,他就睁眼看去,而没有桥和潭了,有的是一所朱红大门的宅院。宅院楼阁参差,很壮观。有一个紫衣使者站在门前,拱手问他的来意。刘贯词说:“我来自吴郡,带来了你家郎君的一封书信。”那人拿着书信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说:“太夫人请你进去。”于是进入到客厅里。太夫人有四十多岁,衣服全是紫的,容貌俊美可爱。刘贯词拜见她。她也答拜。而且致谢说:“我儿子远游异乡,久绝音信,有劳您看得起,几千里把书信送到。他和上司不大相投,怨恨不减。自从他出走,三年来家里一直很寂寞。如果不是您特意前来,我的愁绪还在增加呢。”说完,她让刘贯词坐下。刘贯词说:“郎君和我约为兄弟,他的小妹就是我的小妹,也应该见她一见。”夫人说:“我儿子信中也说了。她略微地梳梳头,马上就出来见你。”不一会儿,一个婢女说道:“小娘子出来了!”只见她年龄约有十五六岁,容色美丽,是个绝代佳人。她巧言狡黠,拜见之后便坐到母亲的下首。于是令人准备酒饭。饭菜精美干净。刚开始吃饭,太夫人忽然间眼珠子发红,直瞅着刘贯词。女儿急忙说:“哥哥来到咱家,应该以礼相待,况且让他消除祸患,不能动摇。”于是就说:“信中由哥哥嘱咐,让我赠给你一百缗钱。既然难以独自供养,必须多少给一些馈赠。现在送给你一件东西,价钱相当,可以吗?”刘贯词说:“已经是兄弟,寄一封书信,难道还应该接受赏赐吗?”太夫人说:“郎君贫游,儿子在信中说得很详细,现在这样做与他的请求相符,你就不要推辞了。”刘贯词表示感谢。于是就让人取来了一只“镇国碗”。继续吃饭。不一会儿,太夫人又瞪起红红的眼珠子,口里流出涎水。女儿急忙捂住她的口说:“哥哥很真诚地托人来送信,不应该这样。”于是就对刘贯词说:“我娘年纪大了,风病发作,不能对她恭敬。你应该先出去。”女儿好像害怕的样子,让一个婢女拿着镇国碗,自己也跟出来交给刘贯词说:“这是罽宾国的碗,他们国家用它镇压灾难鬼疠。唐朝人得到它,本来没有用的,能卖上十万钱,就可以把它卖了,不到十万不能卖。我因为娘有病,必须侍奉于左右,不能从从容容地做成什么事。”她对贯词行了再拜礼,回家而去。刘贯词拿着那只碗走出几十步,回头一看,碧绿的水,陡峭的桥,和刚来时一样。看看手中的碗,乃是一个黄色铜碗,它的价钱只不过三五环罢了。他很不相信,认为龙妹胡说八道。他拿着碗到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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