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则扮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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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塘复柬包公道:“拐小人媳妇者杨善甫,与他人无干。只是善甫故意放刁,扯众人来打浑。”包公再审众人,口词皆道:仙英与众通情是真,终不敢妄言善甫拐带,乞爷爷详察冤情,超活一派无辜。
包公听得众人言语,恐善甫有屈,且将一干人犯尽行收监。
夜至二更,焚香祝告道:“刘仙英被人拐去,不识姓名,不见踪迹,天地神明,鉴察冥冥,宜速报示,庶不冤枉无辜。”祝毕,随步入西窗,只听得读书声音,仔细听之,乃诵“绸缪”
之诗者,“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包公想道:此“唐风”
也,但不知是何等人品。清晨起来,梳洗出堂,忽听衙后有人歌道:“戏台上好生糖,甚滋味?分明凉。”包公惕然悟道:“必是扮戏子弟姓唐名子良也。”升堂时,投文签押既完,又取出杨善甫来问道:“庆塘家曾做戏否?”答言:“做过。”
“有姓唐者乎?”答言:“有唐生名子良者。”又问:“何处人氏?”回言:“衢之龙城人。”包公乃假劫贼为名,移关衢守宋之仁台下道:“近因阵上获有惯贼,强人自鸣报称,龙寇唐子良同行打劫多年,分赃得美妇一口,金银财物若干,烦缉拿赴对,以便问结。”宋公接到关文,急急拿子良解送包公府衙。
子良见了包公从直诉道:“小人原是宦门苗裔,习学儒书有年,只因淡泊,又不能负重生理,遂合伙做戏。前在富翁于庆塘家做庆寿戏二十余台,其媳刘仙英心爱小人,私奔结好,愿随同归,何尝为盗?同伙诸人可证。”包公既得真情,遂收子良入监。又移文拿仙英来问道:“你为何不义,背夫逃走?”仙英道:“小妇逃走之罪固不能免,但以雏夫稚弱,情欲弗遂,故此丧廉耻犯此罪愆,万乞原宥。”包公呼于庆塘父子问道:“此老好不无知!儿子口尚乳臭,安娶此淫妇,无怪其奔逃也。”
庆塘道:“小人暮年生三子,爱之太过,故早娶媳妇辅翼。总乞老爷恩宥。”包公遂问仙英背夫逃走,当官发卖;唐子良不该私纳淫奔,杨善甫亦不该淫人少妇,杨廷诏诸人等具拟和奸徒罪;于庆塘诬告反坐,重加罚赎,以儆将来。人人快服。
典道:“审得刘仙英,芳姿艳色,美丽过人,秽行淫情,滥恶绝世。耻乳臭之雏夫,养包藏之谲汉。衽席私通,丧名节而不顾。房帷苟合,甘污辱以何辞。在室多情郎,失身已甚。
偷情通戏子,背夫尤深。酷贪云雨之欢,极陷狗猪之辱。依律官卖,礼给原夫。子良纳淫奔之妇,曷可称良?善甫恣私奸之情,难以言善,俱拟徒罪,以警淫滥。廷诏诸人悉系和奸,法条难赦。庆塘一身宜坐诬告,罚赎严刑。扫除遍邑之淫风,挽回万姓之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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