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警淫贼刀削左耳报私恨计害维环(3/7)
句闲话,电真告辞出庙。回到自己门首,一叫门。仆人电海,出来开门:“二员外爷,您回来啦。方才有人给您送来一张柬帖。”电真说:“是那里来的?”电海说:“是从黄沙滩万佛寺。”电真一听,心中一动,忙问柬帖在那里。电海说:“已交与我家主母。”电真急忙来到书房,正见王氏向书架上去放。电真说道:“你收甚么呢?”王氏说:“现有你的朋友给你来了一个柬帖。”说着送了过来。电真接过一看,上面写得是:“电二爷维环,见字知悉。小僧住黄沙滩万佛寺,上智下深,别号人称赛朱平。今特斗胆约请阁下,前来庙中一叙。倘若提刀避箭,怕死贪生,不敢前来,那时请在家中候等。我将佛事办完,率领小徒,一齐到门致谢。别言不叙,小僧智深合十。”电真看完,不由大怒,眉毛梢就搅起来啦,遂说道:“夫人。从今以后,家庙的恩兄,若是打听我的时候,就说我在后面练功夫,受了凉,染病不起,等我病体全愈,再到庙中。你到后面将电龙带了来。”王氏答应,去到后面,便将电龙叫了出来。此时他已年长十一,知道一切。母子到了书房,电真说:“龙儿。”电龙说:“爹爹。”电真说:“我儿已然十一岁了。我教给你几句话,你可能记住?”电龙说:“爹爹,我记的住。”电真道:“我上金家堡,去望看宾朋。倘若我走了之后,你伯父派人将你带到庙中,问你之时,你千万不要说出真情实话。就说我在宅后练习武功,出了一身透汗,受了山风卧床不起,不准说我出外瞧看朋友。你母子倘若与我走了风声,夫人,你可别说我给你个没脸。龙儿,你可小心你的狗腿。”王氏连说:“是,是。”电真说:“你母子后边去吧。”王氏一听,连忙带电龙回到后面。王氏说道:“我儿呀,方才那柬帖乃是黄沙滩万佛寺,僧人智深来的。他一见生了气,恐怕这内中有别情。他性如烈火,我不敢劝说于他,只有庙中你那伯父,他倒是可以解劝你爹,他弟兄脾胄相投。你可切记这必有事。”电龙说:“娘呀,那么我爹为甚么说上金家堡呢?”王氏说:“他恐怕你知道详情。据我想,这一定是有僧人约他前去。你我母子知道此事,也就是了,千万别给他走漏风声。”电龙答应。按下他们母子不表。
且说电真,在外面书房,收拾齐毕,多带散碎的金银,拿好了刀,往外走来。仆人电海问道:“二员外爷,您上那里去?”电真说:“我去看望朋友,三五日便可回来。”电真由此动身,赶奔万佛寺。一路之上,晓行夜宿。第三天,才到了黄沙滩。他一看这一片沙滩,还真不小,一大片树林。他围着沙滩绕了一个湾,又围着松林绕了一个湾,然后来到庙门,一叫山门。里头有人说道:“甚么人?”电真说:“僧人快开门。你家二员外到。”说话之间庙门一开。电真一看,原来是个陀头僧人,身穿瓦灰色僧袍,青布护领。此人尚未落发,下身是白袜青鞋,见了电真,是双膝跪倒,口尊:“庄主在上。奴才电文魁给你叩头。”电真说:“僧人,你快起来。但不知你怎么认识于我?”僧人说:“庄主爷,您是忘了我啦。”电真说:“我怎忘了你啦。”僧人说:“您可记得,有一年您派我给王奇去看青。”电真说:“不错,有此事。”电文魁说:“只因我妻故去,留下两个孩子,送到我岳母家中。我才来到此庙,打算出家修行。”电真说道:“呕,那是就是啦。但不知你们庙主,可曾在庙?”文魁说:“我家方丈现在在庙里。”电真说:“你去回禀你家方丈,叫你家方丈,一步一头磕到庙堂,叫我二爷三声,作为罢论。如若不然,我是手提宝刀,庙里庙外,杀一个鸡犬不留。”文魁说:“奴才往里回禀就是。”文魁转身形往里走,转过了影壁去,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僧人。文魁说:“少师父,现在山门以外,来了一位壮士,姓电名真,前来拜访老师父。”小和尚一听说道:“待我回禀老师父去。”转身往里,赶奔禅堂,挑帘笼来到屋里,小和尚便对他师父智深把此话一说。智深说道:“他既来了很好。你等不必担惊,师父我自有办法。少时你们在廊子底下一站,我二人见面,你们高挑帘子,随我到屋里。我们二人谈话时,你就垂手侍立。”小和尚连连点头。
赛朱平智深由里面出来,到了山门,一看门外这人身高七尺开外,穿蓝挂翠,面如敷粉。智深双手一合说:“电二员外,我这相稽首了。不知那阵香风,把二庄主吹到敝处小僧庙堂。”电真说:“你我有缘千里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电真一瞧这僧人,身高够八尺开外,胸前厚,膀背宽,精神足满,往面上一看,面皮微白,粗眉阔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衬,青色头皮,脑门顶上有九个疤瘌,是受过戒的;身穿古铜色的僧袍,黑缎子护领,没系领带,敞着怀,青中衣,高腰白袜子,瞳下青靴白口。见此僧人和颜悦色的说道:“电庄主请到里坐。”电真说:“和尚,你不必对我施展这宗情形。你乃人面兽心,拿这种言谈话语,对待别人行啦。今天你还问我是那阵香风把我吹来的,乃是你亲身笔体用帖把我叫来的,反倒明知故问起来。”智深说:“二庄主,您休发雷霆之怒,暂息虎狼之威。二爷您的刀快,可不必借人杀我;小僧刀快不能借人杀您。也许是您得罪了毛贼草寇;也许是我伤了鼠辈毛贼,他把您
且说电真,在外面书房,收拾齐毕,多带散碎的金银,拿好了刀,往外走来。仆人电海问道:“二员外爷,您上那里去?”电真说:“我去看望朋友,三五日便可回来。”电真由此动身,赶奔万佛寺。一路之上,晓行夜宿。第三天,才到了黄沙滩。他一看这一片沙滩,还真不小,一大片树林。他围着沙滩绕了一个湾,又围着松林绕了一个湾,然后来到庙门,一叫山门。里头有人说道:“甚么人?”电真说:“僧人快开门。你家二员外到。”说话之间庙门一开。电真一看,原来是个陀头僧人,身穿瓦灰色僧袍,青布护领。此人尚未落发,下身是白袜青鞋,见了电真,是双膝跪倒,口尊:“庄主在上。奴才电文魁给你叩头。”电真说:“僧人,你快起来。但不知你怎么认识于我?”僧人说:“庄主爷,您是忘了我啦。”电真说:“我怎忘了你啦。”僧人说:“您可记得,有一年您派我给王奇去看青。”电真说:“不错,有此事。”电文魁说:“只因我妻故去,留下两个孩子,送到我岳母家中。我才来到此庙,打算出家修行。”电真说道:“呕,那是就是啦。但不知你们庙主,可曾在庙?”文魁说:“我家方丈现在在庙里。”电真说:“你去回禀你家方丈,叫你家方丈,一步一头磕到庙堂,叫我二爷三声,作为罢论。如若不然,我是手提宝刀,庙里庙外,杀一个鸡犬不留。”文魁说:“奴才往里回禀就是。”文魁转身形往里走,转过了影壁去,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僧人。文魁说:“少师父,现在山门以外,来了一位壮士,姓电名真,前来拜访老师父。”小和尚一听说道:“待我回禀老师父去。”转身往里,赶奔禅堂,挑帘笼来到屋里,小和尚便对他师父智深把此话一说。智深说道:“他既来了很好。你等不必担惊,师父我自有办法。少时你们在廊子底下一站,我二人见面,你们高挑帘子,随我到屋里。我们二人谈话时,你就垂手侍立。”小和尚连连点头。
赛朱平智深由里面出来,到了山门,一看门外这人身高七尺开外,穿蓝挂翠,面如敷粉。智深双手一合说:“电二员外,我这相稽首了。不知那阵香风,把二庄主吹到敝处小僧庙堂。”电真说:“你我有缘千里来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电真一瞧这僧人,身高够八尺开外,胸前厚,膀背宽,精神足满,往面上一看,面皮微白,粗眉阔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衬,青色头皮,脑门顶上有九个疤瘌,是受过戒的;身穿古铜色的僧袍,黑缎子护领,没系领带,敞着怀,青中衣,高腰白袜子,瞳下青靴白口。见此僧人和颜悦色的说道:“电庄主请到里坐。”电真说:“和尚,你不必对我施展这宗情形。你乃人面兽心,拿这种言谈话语,对待别人行啦。今天你还问我是那阵香风把我吹来的,乃是你亲身笔体用帖把我叫来的,反倒明知故问起来。”智深说:“二庄主,您休发雷霆之怒,暂息虎狼之威。二爷您的刀快,可不必借人杀我;小僧刀快不能借人杀您。也许是您得罪了毛贼草寇;也许是我伤了鼠辈毛贼,他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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