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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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该如何才能破这魔障。”  

这位一身修为几可通玄的老人,半世疯癫半世仙,只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斜阳残照,叶枯总觉得他那本就茕茕确确的身形变得愈发渺小,整个人都似成了一片扁平的影子,嵌在那片灿金与赤红之中。  

背后是危峰兀立,有静湖沉璧,林涛惊风,通琥珀锈水走山涧鬼关,身前是金赤交相辉映,云山千重,霞壁万仞,大日出于云海之中,定于苍天之上。  

似有一声叹息,是天地悠悠,怅然独泣,难辨过往,难追来日。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仙路迢迢,孰可登峰造极;大道枉枉,皆为沧海一粟,踏浪夏水,踢云霄汉,凭栏杆拍遍,问世间何物不染尘…”  

末了临终,其声渐悄,其语渐落,似还有数字落在其后,只是声悄语落,已不可闻了。  

叶枯心下黯然,纵使这位枯发老人功参造化,可仍是要应那一句“难得清醒”又“难得糊涂”,疯魔千年,清醒一瞬,总是让人感叹英雄气短,嗟然而已。  

念起念灭,山水桑田,只论道竞逐而已,古夏有祖河,名之曰夏水,如一条黄龙,横亘直走,穿中州而过,横贯东西。  

斜阳残照之中,那枯发老人负手而立,似是在品味,或说是回味着什么,他像是没有在看景,只微微低垂着头,久久不语。  

“不知前辈是为何物所困?”前世的记忆似有所松动,叶枯的魂海中似有风浪渐起,不自禁地问出声。  

枯发老人方才似是沉浸在了回忆里,这一声将他唤回了神来,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谁,“小友见笑了,人老了,难得清醒,又恰巧撞见了这番奇绝壮阔之景,一时心中有所感触,收不住啊。”  

或许这位老人并没有注意去听叶枯方才说了些什么,只是在为自己一时的性情流露而惭愧,老人的声音中似有一种魔力,让人觉得宁静。  

叶枯魂海中的风浪静了下来,风轻而浪平,玩笑似地道:“前辈是性情中人,身如野鹤而心如赤子,依照您这年纪,只这一点便胜过常人无数了。”  

这老人似乎并没有把叶枯当外人,不然也绝不会有方才那一幕,盖是没有人会在陌生人前表露心绪,更不会在陌生人前一抒心中虽感,常人尚且如此,更遑论这等活化石般的人物。  

枯发老人呵呵一笑,道:“作词吟诗,我是一窍不通,也就只能假借这故友之词,来一舒心中这暮年之人的浊气了。”  

“轰隆”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有轰隆轰隆巨响传来,叶枯循声看见,只见一头山峦般巨大的老龟缓缓迈动脚步,自天边而至,往此处而来!  

它像是一座挪动的大山,在这地动山摇间,其所过之处,大地开裂,山峦起伏,挡住其来路的山峰似是纸糊的一般,接二连三,被撞了个粉碎。  

在那山石崩塌,树木倾倒,泥流一泻千里之间,那头老龟龟背高耸,迈动粗壮无比的腿脚,一步又是一步,踏山碎峰,天穹都似在颤栗,势可撼天!  

也或许是那些云气太厚,只胡乱的在这片天地间的各处堆着,流不开去,也不愿流开了去。  

叶枯轻咦了一声,在那银芒落下的一瞬,心中隐隐有所动,他在神魂一道上的造诣可不止凡骨境界,五行如神识之法本就是以神魂效法自然,只如此,对这天地间的神识波动便格外的敏感。  

银芒如奔雷,自云中而落,没入了枯发老人的身体。  

而羽尊之所以能分化神念化身行走世间,虽然此法多是鸡肋之用,深究无益,但这本体与化身之间的联系靠的却正是这顶上灵光归于三魂七魄之后所衍生出的魂气了。  

一如在宁安城外,去往军营驻地所在的路上,叶枯所遇见的那一尊双眸空洞的神念化身,这魂气虽是顶上灵光所化,代表着修士与修士之间最本质的差别自这一老一少入定以来,这片天地间的云霞便似也跟着一齐入了禅定,流滞不动,或说虽是在演变,但那动静聚散之间却无多大变化。  

但其本身的意义也差不多仅止于此了,魂气并不如何强大,正如那尊神念化身,饶是那位羽尊在分化神念这一道上下过苦工,但分出化身值周,一身修为仍是十不存一,不然叶枯也绝不可能是其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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