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寺中生活欢乐多 程彦昭(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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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昭牵着马走在京城的长街上,头顶有雪花簌簌而下,很快他头上、身上都被雪花遮盖,再这么走下去,整个人都像是被埋在雪堆里。  

程彦昭抽了抽鼻子。  

手被冻僵了,腿也被冻麻了,没想到京城比边疆更寒冷,看着街面铺子前一盏盏红灯笼,快要过年了,他怎么感觉不到一点的喜气。  

他不是应该坐在宫中吃赐宴吗?就算没有宫宴也得有家宴,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程彦昭肚子“咕噜”一声响,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突然想起为了进宫庄重一些,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佩戴,包括他的钱袋子。  

不过还好,有家将跟着。  

程彦昭忽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他被撵出家门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被父亲扣下了,怪不得他感觉到有些异样,原来这一路一直都是他牵着一匹马独行。。  

程彦昭转身看过去,风雪里他自己,地上也只有他和马儿的脚蹄印。  

程彦昭抖了抖头上的雪,却一阵风吹过,树梢上的积雪“啪叽”一下,掉在他额头上。  

有家不能回,身上还没银钱,虽然说可以投靠旁人,但他这副模样,怎么好意思见京中的兄弟?  

程彦昭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脑子里光亮闪过,  

总算知晓自己该去哪里了。  

半个时辰之后,程彦昭出现在建国寺。  

“师伯。”建国寺的小沙弥向程彦昭行佛理。  

师伯?程彦昭心里一抽,  

所以宋羡不是与他玩笑,  

就连建国寺的人都知晓,  

他将要剃度出家了?而且是拜在主持门下,否则辈分怎么会这样高?  

程彦昭有些后悔,  

生怕就此被扣押:“这么晚了,寺里不让人进了吧?”  

“阿弥陀佛,”小沙弥道,  

“寺中没有多余的禅房了。”  

程彦昭刚要叹口气离开。  

小沙弥道:“不过师伯没关系,师伯不是外人,可以与我们同住。”  

程彦昭心底一凉,还不如不能进寺门,  

可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道理,他就让皇上和家里人后悔,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害怕?休想。  

如果他出家,  

他是无所谓,难过的是皇上和父亲、母亲,他就住下,  

不信没有人来求他回去。  

念头刚过,  

就听小沙弥道:“师伯梳洗一下,  

就跟着我去听主持讲经吧!”  

程彦昭瞪圆了眼睛:“这么晚了…”  

小沙弥道:“是晚课。”  

程彦昭吞咽一口:“我是说,这么晚了,没有晚饭吗?”  

小沙弥不徐不疾:“寺中戒律,  

过午不食。师伯还是先来上晚课吧!”  

程彦昭半晌才回过神来,不但不给饭吃,现在还要去念经…  

僧人晚课结束,  

程彦昭脑海中还回荡着念经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建国寺主持惠安大师,  

惠安大师也刚好向他看来。  

两个人四目相接,惠安大师目光澄明,他站起身走到程彦昭身边:“可有不通之处?我可以与你单独讲解。”  

程彦昭张开嘴:“怎么好劳烦主持。”  

“没关系,”惠安大师道,  

“你与旁人不同。”  

程彦昭心里一梗:“大师,  

您也知晓了?您不觉得皇上此举十分不妥?我是戍边武将,  

怎么可能来寺庙,  

那不是…”  

“阿弥陀佛,”惠安大师道,“只要用心便能做好,施主不必担忧。”  

说着惠安大师吩咐小沙弥将程彦昭引去禅房歇息。  

寺庙清静、腹中饥饿,所有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程彦昭窝在寺中三日,竟然没有一个人上门寻他。  

寺里的人倒是对程彦昭愈发的熟络。  

程彦昭爬上屋顶与小沙弥们一起修葺瓦片,忙乎累了,就坐下来远望。  

“阿弥陀佛。”小沙弥也跟着坐下来歇息。  

程彦昭看向小沙弥:“你怎么不与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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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昭有些诧异:“既然我心里有事,你不是才要与我解惑?”  

小沙弥抬起眼睛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可说。”  

程彦昭道:“为何?”  

小沙弥道:“施主心里的事,犯戒律。”  

程彦昭心里真的有事,坐在这边,看到旁边那棵树,便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常来建国寺上香,他就来爬寺里的大树,这里的树哪一棵他都识得。  

他还爬了古刹的房顶。  

程彦昭道:“不瞒你说,这里的房顶说不得我还踩过。”  

小沙弥没有说话,程彦昭继续思量。  

在寺里爬树如履平地,却在她面前从树上摔下来好几次。  

七岁那年第一次。  

十一岁那年又来了一次。  

摔在地上之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双绣鞋。  

“你还敢上树?我记得几年前你也从树上掉下来。”  

他听到她问,心里发虚。  

七岁那年是不小心,而今天这次…是他心虚。  

父亲过来做客,他百无聊赖,本想爬到树上待一会儿,却看她在亭子里练琴。  

本来他对调琴什么不感兴趣,刚好瞧见她趁着先生离开的时候,悄悄摆弄手心的竹蜻蜓。  

不知怎么回事,他就看得入了迷。发现她站起身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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