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宫天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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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性地逼着赵颢写下这道诡异的奏疏,不是赵孝骞突然如有神助,而是来自前世的一点模糊的记忆。  

北宋这个时期,赵孝骞能记得的内容不多,在他的记忆里,终宋一朝把文人抬得太高,把武人贬落到尘埃。  

而最令赵孝骞印象深刻的,是北宋时期的变法,那真是…数十年来被君臣们搞成了一场场闹剧。  

这个皇帝说新法好,换了下一任皇帝又说还是旧法好,新法旧法,几废几复,国家大事跟特么闹着玩似的,折腾得百姓叫苦连天。  

支持变法的,反对变法的,朝堂上的新旧两党势力针锋相对,党争愈演愈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年轻的官家有没有政治抱负?  

他当然是有的,但他的抱负与太皇太后背道而驰,在太皇太后听政的十年里,官家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太皇太后推行旧法,打压新党朝臣。  

但在赵孝骞模糊的记忆里,这位历史上还算英明的哲宗皇帝,亲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旧法,再次恢复新法。  

只能说,这位官家是非常懂得隐忍的。  

太皇太后在世时,官家是坚定的旧法拥护者,因为他年幼无权,太皇太后一死,他立马就翻脸。  

朕,其实是个卧底!  

没错,在邪恶的旧党里卧底已十年了!  

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直到今日,哪怕太皇太后薨逝已半年之久,他也从未对外透露一丝打算复行新法的口风。  

但是,赵孝骞知道,他马上要动手了。  

在今后的一两年里,大宋朝堂几乎经历了一次大清洗,曾经被打压的新党朝臣被复用,无数顽固旧党朝臣被贬谪,被罢官。  

而如今,正是官家打算复新废旧的初始时期,赵颢却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自己跳了出来。  

一个亲王,在朝堂上其实基本没地位,本来存在感很微弱,可谁叫这个不省心的亲爹上了一道马屁奏疏呢。  

官家正愁找不到鸡杀给猴看,正愁不知如何试探顽固旧党的态度,恰好看到了赵颢的奏疏,上面竟还写着“拥护朝廷继续推行旧法”之类的屁话。  

不搞你搞谁?你自己送上门的啊。  

赵孝骞几乎都能想象官家看到奏疏后的表情,必然是惊喜交加,仰天长笑的。  

哪里来的二货,竟舍身甘当炮灰,助朕成就大事!  

再一看署名,哦,我家二叔啊,那没跑了,就是你了。  

天家亲自选择的棋子炮灰,简称天选之子。  

怀里揣着赵颢新鲜出炉的奏疏,赵孝骞匆匆朝王府门外走去。  

走出大门,赵宗晟和大理寺官员仍在等候,赵孝骞上前行礼。  

赵宗晟捋须,眼神充满探究意味:“都安排妥当了?”  

赵孝骞含笑道:“是,多谢濮王爷爷周全,父王马上就出来。”  

“子安如何处之?”  

“父王无端涉事,小子欲为父王鸣冤。”  

“鸣冤何所往?”  

“禁宫。”  

赵宗晟欲言又止,但还是叹了口气,道:“去吧,尔父入大理寺后,老夫自会让人关照,休教外人折辱慢待我大宋宗亲。”  

赵孝骞对这位老头儿颇有好感,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  

此刻他已明白,为何千百年来的古人如此依赖凭仗同姓宗族势力了。  

再次长揖一礼,赵孝骞转身便朝禁宫而去。  

王府到皇宫有一段距离,但不算太远,赵孝骞决定步行,只带了几名禁军护卫。  

无暇欣赏路边的繁华街景,此时的赵孝骞其实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赵颢对他这个唯一儿子的信任,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没犹豫多久便选择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了他。  

父子俩都很清楚,这道奏疏送上去,会在朝堂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祸兮福所倚。  

这次针对王府的阴谋,未尝不是楚王府的一次机遇。  

很快官家就会惊喜地发现,原来卧底在旧党十年的人不止是他自己,还有楚王父子。  

没错,楚王父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也卧底十年了!  

今日就是旗帜鲜明亮剑的时刻!  

楚王一脉与官家永远是背靠背的战友!  

穿过御街,赵孝骞和禁军护卫很快来到皇宫前。  

大宋皇宫的规模其实不大,跟别的朝代皇宫比起来,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皇宫的中门是宣德门,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平常情况下是不会开启的。  

赵孝骞选择的是宣德门旁边的右掖门,算是皇宫的侧门。  

右掖门外,禁军披甲,戒备森严。  

赵孝骞令护卫停在原地,独自上前。隔着老远便掏出了证明身份的象牙腰牌,一边走一边扬声道:“楚王讳颢之子赵孝骞,代父呈疏,烦请将军代呈官家阶下。”  

说完从怀里掏出赵颢新写的那份奏疏,双手高捧至顶。  

右掖门外的禁军们面面相觑。  

朝堂大臣们每日送奏疏的多了,但这般绕过宰相和六部,直接把奏疏送到皇宫门外的,简直闻所未闻。  

按规矩,这种奏疏是不能接的。  

可赵孝骞刚才已亮明了身份,是楚王之子,楚王是官家的亲叔叔。  

亲叔叔的奏疏若被禁军所拒,万一搞出了事,责任谁来担?  

所以,这道奏疏是接,还是不接?  

犹疑许久,一名步军司指挥模样的武将走来,眼神充满了幽怨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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