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伴君如伴虎(1/3)
第982章伴君如伴虎
皇庄？
宋文毅愣了愣，脸上带着几分意外，但是同时，也难免有几分失望。
虽然说，刚刚已经知道进不了司礼监的，可毕竟早有准备，所以心态还算好。
而且，刚刚天子说金英离开之前曾经举荐过他，夸赞他在财货一途上颇有才能。
再加上近段时日王诚对他的态度，宋文毅满以为，天子打算派他去协助王诚管理皇店。
可没想到，到最后，却仅仅只是负责皇庄而已。
要知道，皇店和皇庄，不过一字之差，但是，意义却全然不同。
皇店如今的盘子铺的非常大，不仅是内库稳定的财源之一，而且，外朝还有户部罩着，到了边境，还有边军护送，再加上，皇店只做互市的买卖，有朝廷背书，几乎是稳赚不赔，又稳当又有油水。
可是，皇庄就不一样了，这皇庄，虽然带着一个皇字，但是说白了，和普通的田庄没什么差别。
“宋文毅，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将皇庄交给你吗？”
“皇庄是陛下潜邸时的产业，陛下肯交给奴婢管着，是天大的宠信，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只敢尽心竭力，岂敢有别的想头。”
大明虽然待藩王颇厚，但是，藩王们的生活奢靡，多少银子都是不够花的，所以，私下经商是常有的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不如回去当自己的辽东镇守太监呢。
听完这番话之后，面上宋文毅虽然同样沉重，但是，心中却不由生起一阵疑惑。
“陛下容禀，奴婢只是突然想起一事。”
这一点，前段时间宋文毅自然也是好好打听过的。
但是，面上是一回事，心里却是另一回事。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都还并不了解皇帝，贸然揣测圣意，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猜错了，恐怕他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皇帝了。
“奴婢不敢。”
“奴婢愚钝，不知是不是幸得了金英公公几句夸赞，所以，才得了陛下信任。”
殿中和殿外像是两个季节，待宋文毅进到殿中，天子已经倚在榻上，手里捏着朱笔，批阅起了奏疏。
皇庄和皇店，都是天子登基前的产业，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些田庄，别说是和其他的藩王相比了，就算是支撑当初的郕王府也多有不足，不然的话，郕王也不会再去偷偷经营铺子了。
“舒良，你跟他说说。”
“是……”
得了吩咐，一直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舒良立刻转过身子，对着宋文毅拱了拱手，道。
区区经商之事，也不好太小题大做，除非是屡屡申斥，但是仍不悔改的，才会采取削禄，移封等手段。
甚至于，他自己名下的有些田宅，也是这么来的……
无非是将皇家的私田交给普通的佃户种，然后收取田租而已。
宋文毅没想到天子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一时不知道天子到底在问什么，因此，踌躇片刻，他也只得谨慎道。
于是，宋文毅连忙起身，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
“咱家派人去查过，这里头有些乡绅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地方官府或是跟乡绅勾结，或是对此等趁火打劫之事坐视不理，百姓告到官府，不仅无功而返，反倒还要被这些仕绅煎迫，为此被逼死者，已经不下数十人了……”
反正换了宋文毅，一手握着皇店，一手握着皇庄，手指头缝里用皇店稍稍补贴一下皇庄，简直是比喝水还要简单的事儿。
即便如此，看着天子的脸色，宋文毅还是往后缩了缩，低着头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起来跟着呀，愣什么？”
感受到天子口气中的不悦，宋文毅急的满头大汗，连连叩头，道。
一句话吓得宋文毅立刻回了魂，不由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在外头待得太久了，连自己的本分本事都忘了。
“更可恨的是，这种时候，宛平，大兴，通州等许多州县，还有乡绅趁此机会强迫百姓出卖田地，低价买入，一场地龙翻身，百姓受难，朝廷奔忙，可到了最后，却便宜了这帮乡绅。”
宋文毅明显能够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这让他心中甚是不安。
当然，典制上来说，朝廷是不允许的，一旦发现，轻则申斥，重则……申斥！
没错，对于一般的宗室来说，不许经商是铁律，但是，对于藩王来说则不然。
听着简单，但是实际上，这中间的难处多了去了。
一旁的舒良和怀恩小心侍奉着，王诚站的稍远，宋文毅原本不敢近前，但是，王诚拽着他的衣服，硬生生的把他拉到了前头。
这可是天子面前，真要是惹了他老人家生气，别说是回辽东了，皇庄都别想了，直接滚去凤阳守陵都算好的。
要是最开始，就是他接手的皇庄也就罢了，就算是干的稍稍不好，那也能想办法在天子面前糊弄一下。
不过这一回，天子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道。
所以有些事情，地方官府也很难管，更何况，虽然有些乡绅肆意妄为，但是大多数的仕绅，都还是讲究几分面子的，很多时候，都是软硬兼施，半强迫半诱卖，就像现在的地龙翻身，他们虽然是趁火打劫，但是一手银子一手田契，到了最后，就算有人后悔了，扯皮起来，都是难断的公案。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是从王诚手里接的！
这位王公公什么人？
御用监的少监，皇店的负责人，他管理的皇庄，会收成不好吗？
大家都是在宫里混过的，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这种事情，地方官
皇庄？
宋文毅愣了愣，脸上带着几分意外，但是同时，也难免有几分失望。
虽然说，刚刚已经知道进不了司礼监的，可毕竟早有准备，所以心态还算好。
而且，刚刚天子说金英离开之前曾经举荐过他，夸赞他在财货一途上颇有才能。
再加上近段时日王诚对他的态度，宋文毅满以为，天子打算派他去协助王诚管理皇店。
可没想到，到最后，却仅仅只是负责皇庄而已。
要知道，皇店和皇庄，不过一字之差，但是，意义却全然不同。
皇店如今的盘子铺的非常大，不仅是内库稳定的财源之一，而且，外朝还有户部罩着，到了边境，还有边军护送，再加上，皇店只做互市的买卖，有朝廷背书，几乎是稳赚不赔，又稳当又有油水。
可是，皇庄就不一样了，这皇庄，虽然带着一个皇字，但是说白了，和普通的田庄没什么差别。
“宋文毅，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将皇庄交给你吗？”
“皇庄是陛下潜邸时的产业，陛下肯交给奴婢管着，是天大的宠信，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只敢尽心竭力，岂敢有别的想头。”
大明虽然待藩王颇厚，但是，藩王们的生活奢靡，多少银子都是不够花的，所以，私下经商是常有的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不如回去当自己的辽东镇守太监呢。
听完这番话之后，面上宋文毅虽然同样沉重，但是，心中却不由生起一阵疑惑。
“陛下容禀，奴婢只是突然想起一事。”
这一点，前段时间宋文毅自然也是好好打听过的。
但是，面上是一回事，心里却是另一回事。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都还并不了解皇帝，贸然揣测圣意，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猜错了，恐怕他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皇帝了。
“奴婢不敢。”
“奴婢愚钝，不知是不是幸得了金英公公几句夸赞，所以，才得了陛下信任。”
殿中和殿外像是两个季节，待宋文毅进到殿中，天子已经倚在榻上，手里捏着朱笔，批阅起了奏疏。
皇庄和皇店，都是天子登基前的产业，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些田庄，别说是和其他的藩王相比了，就算是支撑当初的郕王府也多有不足，不然的话，郕王也不会再去偷偷经营铺子了。
“舒良，你跟他说说。”
“是……”
得了吩咐，一直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舒良立刻转过身子，对着宋文毅拱了拱手，道。
区区经商之事，也不好太小题大做，除非是屡屡申斥，但是仍不悔改的，才会采取削禄，移封等手段。
甚至于，他自己名下的有些田宅，也是这么来的……
无非是将皇家的私田交给普通的佃户种，然后收取田租而已。
宋文毅没想到天子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一时不知道天子到底在问什么，因此，踌躇片刻，他也只得谨慎道。
于是，宋文毅连忙起身，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
“咱家派人去查过，这里头有些乡绅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地方官府或是跟乡绅勾结，或是对此等趁火打劫之事坐视不理，百姓告到官府，不仅无功而返，反倒还要被这些仕绅煎迫，为此被逼死者，已经不下数十人了……”
反正换了宋文毅，一手握着皇店，一手握着皇庄，手指头缝里用皇店稍稍补贴一下皇庄，简直是比喝水还要简单的事儿。
即便如此，看着天子的脸色，宋文毅还是往后缩了缩，低着头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起来跟着呀，愣什么？”
感受到天子口气中的不悦，宋文毅急的满头大汗，连连叩头，道。
一句话吓得宋文毅立刻回了魂，不由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在外头待得太久了，连自己的本分本事都忘了。
“更可恨的是，这种时候，宛平，大兴，通州等许多州县，还有乡绅趁此机会强迫百姓出卖田地，低价买入，一场地龙翻身，百姓受难，朝廷奔忙，可到了最后，却便宜了这帮乡绅。”
宋文毅明显能够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这让他心中甚是不安。
当然，典制上来说，朝廷是不允许的，一旦发现，轻则申斥，重则……申斥！
没错，对于一般的宗室来说，不许经商是铁律，但是，对于藩王来说则不然。
听着简单，但是实际上，这中间的难处多了去了。
一旁的舒良和怀恩小心侍奉着，王诚站的稍远，宋文毅原本不敢近前，但是，王诚拽着他的衣服，硬生生的把他拉到了前头。
这可是天子面前，真要是惹了他老人家生气，别说是回辽东了，皇庄都别想了，直接滚去凤阳守陵都算好的。
要是最开始，就是他接手的皇庄也就罢了，就算是干的稍稍不好，那也能想办法在天子面前糊弄一下。
不过这一回，天子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道。
所以有些事情，地方官府也很难管，更何况，虽然有些乡绅肆意妄为，但是大多数的仕绅，都还是讲究几分面子的，很多时候，都是软硬兼施，半强迫半诱卖，就像现在的地龙翻身，他们虽然是趁火打劫，但是一手银子一手田契，到了最后，就算有人后悔了，扯皮起来，都是难断的公案。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是从王诚手里接的！
这位王公公什么人？
御用监的少监，皇店的负责人，他管理的皇庄，会收成不好吗？
大家都是在宫里混过的，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这种事情，地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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