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一战定西南(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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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比,但跟散沙一般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一比,还是胜过不少,怕是跟他这位老泰山有莫大干系。  

崔止正思索,老泰山出来了。  

做了守丧的打扮,一点儿亮色都被换下。  

崔孝道:“事以毕,走吧。”  

上山又是一阵沉默。  

崔止用余光暗中观察老泰山,心中暗叹对方心性坚韧,倘若躺棺材的人是克五,自己怕是很难短期恢复理智。老泰山不仅镇定下来,脑子里还记着正事,还专程去交代。  

他能理解对方,落在克五眼中怕是薄情。  

不消片刻,夜阑人静。  

崔止跟他小舅子陪着老泰山守灵。  

崔孝睨着儿子:“你在这里作甚?”  

儿子差点儿被呛住,不忿道:“便是我再‘物是人非’,阿父也不该在阿娘跟前嫌我。我是担心你又哭得天昏地暗…好心当成驴肝肺,哪日阿娘入梦定要告你一状!”  

崔孝道:“碍眼。”  

儿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但还是没干出甩袖走人的事儿。  

就算要走,也该是他爹走!  

崔止:“…”  

崔孝看着供桌,呢喃:“不会了。”  

这世上没人能让他这般失态痛哭了。  

头七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崔孝不时看向门外,期待一阵夜风带来她的消息,但遗憾的是一夜无风至天明。崔止前两日就在山上择好一出风水宝地,还命人挖好了坟坑。  

“时间紧迫,来日再为母亲修葺新坟。”  

抬棺下葬,见新土埋坟,直至彻底覆面。  

崔孝将祭品摆好,望着还未刻字的墓碑怔愣良久:“阿姊,必不会让你等太久。”  

因为庵堂有事,崔徽提前一步下山。  

待处理完毕,左等右等却只等来她弟。  

“阿父和至善呢?”  

“姐夫他们不是跟你前后脚下来?”  

崔徽摇头:“并没有。”  

“这、这上山的路就一条,我方才一直在这儿,没见到还有人下来…”说着他就想再上山找找,他了解他爹的,除了大师兄就没认可过其他人当阿姊的夫郎,“阿父不会趁机跟姐夫摆老泰山的派头吧?他那性子…”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父亲可是给阿翁当过好几年副手的,所以诗书言灵学得再多,也无法彻底剔除土匪掠夺专横的本性,他这位姐夫要受无妄之灾了。  

崔徽寒了脸色:“他谅他也不敢!”  

说是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诚实的。  

姐弟俩折返上山找了一圈。  

除了山顶那座新葺孤坟,并未看到其他东西。二人又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找到一枚遗失玉佩。他紧张吞咽口水,手都在发抖:“姐夫的玉佩?”  

世家子弟以玉饰约束己身,轻易不会舍。  

更何况是他这位世家家长姐夫了。  

除了玉佩,二人又找寻其他的线索。  

“这把扇子…有字?”  

刀扇是他们父亲的。  

起初还以为父亲留下刀扇是为了陪母亲,所以检查的时候没仔细看,刚刚才发现上面写了字,而此前刀扇是空白的:“写了什么?”  

“借…崔至善…一用?”  

此刻,山顶的风有些喧嚣。  

新坟附近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曳。  

崔止知道老泰山可能耍阴招对付自己,但没想到阴招来得这么快,也这么不要脸!  

“偷袭,有违君子之道…”  

更何况他们还是翁婿关系!  

崔止自认为见惯大风大浪了,但眼前这一幕是真没料到!崔孝从背后偷袭自己,半扛半拖,当着小舅子的面,大摇大摆带着他下山。崔止想呼救,奈何丹府被封禁,喉咙也被文气堵着无法发声——对方禁言夺声太熟练了,熟练到瞬发,打他措手不及!  

崔孝嗤笑:“迂腐!兵者,诡道也。老夫对付你,还得提前告一声?岂不愚蠢?”  

说这话,崔止自己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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