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9喻主社就不慌吗?(中)(2/3)
对翟乐这个莽夫是一点儿好感都无。
不过他今日的目的不是来结仇的,而是来游说东南分社合作的。翟乐身后还有两名气息瞧不出深浅的护卫,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东南分社答应合作就代表曲国也能被拉住中部盟军阵营。君臣二人隐秘地交换了眼神。
喻海认真沉吟一番:“吴副社莫不是不知道,曲国跟康国乃是歃血为盟的盟友?”
中年文士:“知道。”
“曲国与盟军多有兵戈?”
中年文士应道:“知道。”
“西南分社与中部分社多年不往来,上一次交涉还不欢而散,两地社员结下血仇。恕我直言,作为主社只当以分社利益为先,以社员为重。两家又怎能结盟?”喻海掷地有声地道,“更甚者,曲国男儿跟中部盟军三天前还做过一场,阵亡将士尸骨未寒!”
他沉声道:“试问,怎么结盟?”
又怎么能化干戈为玉帛?
中年文士不赞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到两国交战,小到两家生仇,归根结底都是为一个‘利’字!曲康二国因利而合自然能因利而散!两家分社能因利而散,自然也能因利而合,如胶似漆!”
喻海挑眉:“有利便有弊。”
“吾等此次是带着十分诚意来的,自然不愿欺瞒尔等。”中年文士满意喻海接了这句话,好让他借题发挥,说着他的视线落到一语不发的翟乐身上,“说一句不怕得罪翟国主的话,以老夫几十年阅人经验——姓沈的,身负天命,比翟国主更有天子之姿!”
如果不是翟乐,随便哪个国主听到这话都要暴跳如雷的。他只要一生气就上钩了。
翟乐点头:“治国,她确实强我三分。”
要不是种种意外,估计沈幼梨更乐意养精蓄锐,而不是疲于作战,一场接一场打。
翟乐看看康国的作战记录都替她累得慌。
中年文士:“…”
他差点儿被翟乐弄不会了。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中年文士不慌张,他心态稳得很。
“不愧是主君,胸襟恢弘大度,让老夫佩服。只是,翟国主可有想过以后?沈幼梨野心勃勃,志在鲸吞天下。一旦中部诸国沦陷,她便坐拥天下六成!东北天寒地冻,人丁稀少,诸国国力衰微,怕是不敌康国一合之力!”
翟乐掀起眼皮,似乎来了兴致。
中年文士呷了口茶水,继续道:“东南诸国被翟国主合并,国力蒸蒸日上,怕是早成她眼中钉、肉中刺。试问康国可会放过吞并良机?曲国还能偏安一隅,东南称王?”
显然是不能的。
沈幼梨愿意停下脚步,她身边的文臣武将也不会愿意,曲国就是他们眼中的肥肉。
瓜分曲国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翟国主可知唇亡齿寒?眼下尚有中部诸国为曲国阻拦贼子,来日诸国覆灭,曲国孤立无援,无枝可依,怕是——离灭国不远矣!”中年文士还真不是耸人听闻,他只是陈述一个必然会发生的未来而已,“还是说,沈姓小儿曾许诺翟国主曲康共存?”
政客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翟笑芳不会真信了沈幼梨鬼话吧?
翟乐道:“这倒是没许诺过。”
中年文士差点儿要被翟乐搞不会了。
不是,沈幼梨究竟有什么魅力啊?
还是西北那块地方有什么人?
沈幼梨连一个“曲康共存”的承诺都不愿意敷衍翟乐?翟乐怎就屁颠颠跟她结盟,还跟中部诸国过不去了?曲国跟中部诸国确实有仇,但翟乐可以选择作壁上观,冷眼看着中部盟军跟康国互相扯头花,坐收渔翁利,根本不用下场结盟,帮康国牵制中部盟军兵力。
翟乐:“她只是与我指洛水为誓。”
中年文士:“…”
自光武皇帝指洛水为盟,谁还信这玩意?
翟笑芳的小名真不叫司马衷???
中年文士叹息:“翟国主是上当了啊,您就不怕沈幼梨翻脸不认人,毁盟弃约?”
翟乐道:“毁盟弃约要看谁先翻脸。”
也未必是沈幼梨先掀桌啊。
自己出手快的话,也能占据主动权。
“孤敢答应跟她结盟,自然是有经过深思熟虑。倒是吴副社,口口声声却不见所谓的‘利’在何处,孤只看到挑拨离间。”他这番不客气的话,反倒让中年文士眼一亮。
“沈幼梨不曾许诺的共存,中部可以!”
翟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中年文士:“翟国主不相信?”
翟乐道:“不信。”
中年文士叹息:“翟国主这般就是不太了解吾等众神会了,喻主社说是也不是?”
喻海冷冷斜眼回应。
“众神会本就不喜插手天下大势,其下社员也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闲来互相切磋讨教。”中年文士心中讪讪摸鼻,面上仍做诚恳状,“在野闲人,聊以自慰罢了。”
“在野闲人?”
翟乐怎么不知道众神会如此无害了?
中年文士干脆将话摊开了讲:“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吾观天下亦是如此。倘若四方之地尽归一国,天下万民俱系一人,此人贤明则天下暂得清明,此人昏庸则天下鼎沸,民不聊生,岂非荒唐?人是人,所谓天子亦是肉体凡胎!纵使励精图治如明皇,后又如何?”
“与其明月独照,不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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