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太宗遗泽(5/7)
高进达见状,当即好奇道:“节帅,您弄这些是有什么计策吗?”
张武竖起耳朵偷听起来,刘继隆却不遮掩,直接道:
“王式既然转攻为守,想来已经布置了一堆手段来针对我们。”
“尽管伏羌河谷中的官军大多平庸,不是我陇右壮士之敌手,但他们依靠城墙,也能给予我军较大伤亡。”
“为了避免这些伤亡,还得施展些手段,把这关墙炸塌才行。”
“炸塌?”高进达错愕,连忙道:“可昨夜塘兵摸索过去时说过,王式令人垒砌石块为关墙,石块深入地下数尺,我军火器兵若要挖掘,必然十分不利。”
“恐怕不等挖出足以炸开的坑道,便会被官军以石脂焚毁盾车了。”
面对夯土包砖的城墙和石砌城墙,陇右火器兵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突破一个缺口,继而埋藏火药包。
刘继隆发明的盾车虽然很管用,但顶多也就能坚持半柱香时间罢了,超过这个时间,盾车上的牛皮就会被烧毁,盾车也会被烧穿。
正因如此,陇右军每次遭遇夯土包砖的城池,通常都会让投石机砸垮一部分墙砖,露出内里的夯土墙后,再派火器兵炸开夯土墙。
只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通体石砌的石墙,用投石机进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所以刘继隆只能施展些手段了。
刘继隆将目光收回,等待着几名兵卒返回营盘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便来到了日上三竿时…
“呜呜呜——”
“守城!!”
“哔哔!”
当关外号角声作响,城关处的赵黔下意识开口起身,木哨声响彻关口。
无数神策军步卒开始涌上城头,先登四百人驻守关头,余下三千精骑及六千多步卒则是等待支援。
伴随着神策军的步卒到位,赵黔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赤色令旗。
在他目光下,陇右的数十座攻城器械开始被民夫所推动,渐渐走入了昨日弩矢所标记的距离。
当他准备挥下令旗时,却见远处十数道黑影闪过,反应过来时,身侧三四步外便传来了炸响声。
“嘭——”
十数支粗大弩矢从陇右军的营盘射来,七八支射入石墙中,矢杆震颤,还有几支不是射穿城楼,便是射入关内,斜射入关内土地。
两名特别倒霉的兵卒被其中一支弩矢射穿,一尺长的箭簇穿透二人肉体,狠狠钉在地上。
“额…我、额…”
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两名兵卒都没来得及交代什么,便眼睛翻白,顺着矢杆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惊到了四周等待驰援的神策军步卒,而王式也只觉得额头渗出冷汗。
“全军后撤五十步!”
王式不假思索下令,所有兵卒立马后撤。
在此期间,官军与陇右军相互使用绞车弩、三弓床弩进行远程干扰。
官军的弩矢射穿了不少云车、吕公车、巢车,但并不影响使用。
陇右军的弩矢基本射在了关墙上,使得关墙上插着密密麻麻的人高弩矢。
少数几支射中了人,死伤十分有限。
“放!”
“砰砰砰——”
弩矢继续交织射向对方阵中,陇右军的民夫也有不少倒霉的被射中,半具肉体都仿佛要被撕裂了。
那场景令无数人头皮发麻,可民夫们却依旧硬着头皮推着攻城器械前进。
渐渐地,双方距离不断靠近,陇右军的民夫走入了关墙百步范围,向前五十步便是王式令人挖掘出来的护关河。
此河连接渭水,宽二丈,东西长百步。
面对它的阻拦,民夫们继续前进,而死伤也越来越大。
从十数人到数十人,再到接近百人,不少陇右的将士眼睁睁看着民夫被射杀,怒气在胸中激荡。
“节帅,为什么不把铁水浇灌在盾车的前面,哪怕不能做足防护,却也不会有这么重的死伤!”
张武忍不住开口,刘继隆却依旧沉稳:“盾车挡不住…”
话虽如此,但只有刘继隆自己清楚,民夫的死伤却也是他手段中的一环。
攻城没有不死人的,但如果真的要死人,他宁愿死的是民夫,而民夫的死亡则是将挑起将士们胸中的怒火。
有怒火,就需要发泄,而怒火积攒起来的就是士气…
“砰!!”
民夫们开始推动攻城器械靠近护城河,关上的官军也开始以弓弩射向民夫们。
民夫们经过简单的训练,七成的人举着木盾,余下三成的人将辎重车上的渡桥组装拖下地面,拉拽着冲向护城河。
渡桥冲入护城河内,两丈的护城河宽度,相比较四丈的渡桥,着实显得太过狭窄了。
渡桥稳稳搭在了对岸,无数民夫开始吹哨撤退。
“出击!”
“呜呜呜——”
随着刘继隆一声令下,陇右军中步卒结曲阵,以三层梯次列阵,朝着前方的攻城器械靠近。
沿途他们瞧见那些死状凄惨的民夫,心中忍不住升起怒气。
他们的怒气被刘继隆勾了出来,为了躲避官军的绞车弩,他们以伙为单位散开前进,路上经历了绞车弩的一轮进攻,死伤了十余名兵卒,这更发激起了他们的怒气。
“那是什么?”
门楼前,赵黔看着叛军驱赶辎重车上前,辎重车上还装有一节树干时,他脑中一团雾水。
绞车弩开始第二轮射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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