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血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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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一日毒过一日。檐角铜铃被晒得发烫,风过时再不带半分凉意,只余沉闷的嗡鸣。  

随着时间流走,各地官员前后收到朝廷召令不敢瞒报,但多地表示情况还算可控。  

应乾帝该松口气的。  

可不知为何,他眼皮一直在跳。  

他已经能下地走了。  

可身体多处都烂了,瘙痒难耐。  

应乾帝立在窗前,眸色沉沉。  

“来人,将抱朴找来。”  

抱朴是一炷香后来的。  

应乾帝背对着他:“朕很是不安,你…”  

话还没说完。  

“贫道为大晋算算国运吧。”  

这句话,怎会不大胆?  

可应乾帝没有罚他,也没有阻止。  

抱朴取出一块泛着青光的龟甲,又掏出三枚铜钱,在龟背上铃铛旋转。  

“日月明鉴,乾坤借眼,三界五行…”  

突然咔嚓一声。  

龟甲裂开,上头的铜钱也跟着掉落在地。  

这一变故,应乾帝始料未及。  

可抱朴什么都没说,直接在他面前跪下。  

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的檐下铜铃无风自动。  

传信的公公早就忘了不得入内殿的规矩,慌慌忙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圣上急报!黄河决堤。”  

消息很快传开。  

上京百姓纷纷议论此事。  

“黄河那边出事了。听说那边的天好似裂了道口子,下雨就没停歇过,水位上涨。信使来的路上险些被水冲走。”  

“还一并告知途中多地情况不容乐观,等着朝廷过去救命呢。”  

“朝廷救命?”  

有人觉得可笑。  

“抱朴道长早就泄露天机,朝廷倒是重视,可范围太广,谁知道哪里会被淹?”  

“又哪里救得过来?”  

“这世道艰难,永远是穷苦百姓艰难。说句难听的,偏远之地便是灾情再严重,民不聊生,上京的官老爷还不是顿顿喝酒吃肉。”  

“那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消息传出来,一些世家纷纷响应,要往那些地方运米运粮。”  

“要我看,都是那杨常正祸害的。当初他兴修水利,耗尽人力物力财力不说,也没见弄出多大的功劳,如今下了雨,却各地遭殃。”  

“他?他筑堤坝可都在江南那一带,能捞到油水的地方。远些真正受灾的地儿他可不管。”  

何况,江南等地建的堤坝也不见得多牢固啊。  

“不说他,晦气。也难怪会下狱。”  

“他入狱可不是贪污,贪污的官员还少吗?他是咒了那位。”  

说话之人,抬了抬下巴,是皇宫的方向。  

众人哗然。  

人群中也不知谁说了一声。  

“要我看朝廷重视,可不是真的在意无辜百姓生死,他们是怕事情大了,名声臭了,死的人多了而闹了瘟疫。”  

上京城外。  

官道尽头扬起一线尘烟,马蹄声由远及近,溅起碎石,惊飞道旁栖鸦。玉带在疾驰中叮咚作响。  

带头的是贺诩然,后面跟着杨惟文,以及跟随护两人安危的严叔。  

经过城外凉亭时,贺诩然猛地勒缰,骏马长嘶。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朝凉亭而去,对着坐在那里的人行礼。  

“姐夫怎在此?”  

杨惟文和严叔也纷纷过来请安。  

杨惟文很尊敬:“太傅安好。”  

严叔是顾傅居派给贺诩然的人,他恭声喊了声主子。  

顾傅居微微颔首,对贺诩然道:“你阿姐得知你今日归,特地让我来接。”  

贺诩然面上微微动容。  

自父亲去后,阿姐恨不得他能住在太傅府,好照顾衣食住行。  

“当然,我也有事寻你。”  

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谈?  

贺诩然意外之余,他听到顾傅居问。  

“这些时日你查应扶砚死因,可查出什么了?”  

贺诩然眸色转暗。  

“不曾。”  

他年纪小,可对顾傅居一向知无不言,从来不瞒着掖着。  

“岭南那边所有证据都指向应扶砚身子虚弱,捱不过苦役又得了一场病,这才亡故的。”  

“所有人口径一致,且我得知那边的官吏听从皇令对他多有照拂。”  

别的流放罪犯一日干的活,应扶砚只需干一半,甚至会酌情根据他的身体状况调整。  

顾傅居面上没有别的情绪。  

他一手压在石桌上:“那你呢?”  

他温声:“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其中定…有猫腻。”  

贺诩然:“圣上若真要照拂,燕王就不会死。若是燕王死后,他对侄儿生了不忍,也不该把人留在那种地方受罪。”  

皇家的人,怎会讲究情分。  

贺诩然到底为官多年,也不好糊弄。  

他这次过去,岭南的官吏还有被他审问的罪犯,多多少少言语会有漏洞。  

“可我…”  

他惭愧的低下头。  

“没有证据。”  

白走了这一趟。  

贺诩然道:“若是没猜错,这是圣上有意让我查到的。”  

顾傅居不意外。  

“且不说你一人之力,岭南也不是你的地盘。你有一身本事也无法施展?”  

“回头进京,你得先入宫回话。那位怕是也等着了。”  

“他清楚你怀疑深重,你也清楚他从中作祟。但凡事讲究证据,你不得不向他低头。”  

“恭敬点,人家是天子。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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