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逃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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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十五分,灰白色的雾气还笼罩着罗斯林街区的红砖建筑。  

一辆军用卡车撞开用轿车和家具构建的街垒,碾过满地的玻璃渣,在空荡的街道上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卡车每开一段距离,就有几名穿白色防护服的士兵跳下车,挨家挨户的敲门。  

一来发放些生活物资,二来检查有没有人员死亡。  

若发现有人死亡,士兵们就打开黑色的收尸袋,把尸体装进去,送往火葬场。  

至于死的是谁,什么身份,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士兵们在摇晃的卡车车厢内向外扫视,街道两侧的建筑窗户就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这群“死亡使者“。  

封控以来,暴力袭击和反抗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上门的警卫队士兵也算有些经验。  

卡车上会留两个人,负责操控机枪和车辆,一旦有事也是个后备。负责清理的人至少两人一组,全副武装,彼此有个照应。  

不同组之间用无线电联系,确保一组遇到麻烦,其他组还能予以支援,必要时直接开火。  

现在是封控第八天,一队武装士兵停在罗斯林街区某栋五层公寓外。  

带队的中士看了眼楼层就觉着风险太大,放弃进去查看,转而朝车厢内的士兵们喊道:  

“把补给丢在楼下,让楼里的幸存者自己清点人数,自己搬尸体出来。”  

士兵们乐得轻松,更懒得进公寓内,拿着电喇叭开始呼喊,让楼里的人自己出来。  

不一会的功夫,楼内出来两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用简易担架抬着一具尸体出来。  

清晨的雾气中,周青峰低垂着头,亚裔面孔显得人畜无害,还带着刻意维持的麻木表情。  

他抬着担架前端的双手微微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为了完美演绎一个被疫情折磨的幸存者形象。  

担架上覆盖着发黄的床单,隐约勾勒出一具消瘦尸体的轮廓。  

眼镜男在后头佝偻着背,镜片上凝结的水汽模糊了他闪烁的眼神。他们像两只温顺的羔羊,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军用卡车。  

卡车后厢敞开着,露出里面几具黑色尸袋和十几筐鲜红的番茄,在灰暗的晨色中红得刺眼。  

“动作放慢!我知道你们都有怨气,我也有。“带队中士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显得沉闷失真。  

他的步枪保险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食指始终悬在扳机护圈外,极为警惕。  

“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别抱怨,别抗议,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拿走属于你们的每日补给。“  

周青峰动作缓慢地将担架放在卡车旁。他掀起被单时,故意让士兵们看清死者青紫色的面容。  

那确实是一具因病毒而亡的尸体,凹陷的眼窝和嘴角的血痂都无比真实。  

“补给只有番茄?就没点肉类和主食?“  

眼镜男用恰到好处的虚弱语气问道,同时和周青峰一起将尸体小心地装入尸袋。  

“知足吧,至少还没烂。“一个士兵冷笑道。透过起雾的面罩,能看到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士兵们双手持枪,透过防护服的透明面罩,冷漠的注视抬尸体的两人。  

周青峰装好尸体,抬上卡车,又从卡车上抬下几筐的补给,顺带默默数着:六个士兵,一个在驾驶室,一个在车头,四个在警戒。  

带队中士喊了声‘够了’,两人停止动作。  

直到此刻,一切都还很正常。士兵们心头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纷纷上车,准备向前开。  

带队中士看着周青峰返回公寓走,方才闭合步枪保险,打开车门,要上副驾驶的位置。  

但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周青峰突然像鬼魅般转身,朝带队中士窜了过去。  

整体式防护服提供了非常好的病毒隔离,但严重限制了穿戴的听觉和视觉。  

中士还没上车,后脑就挨了重重一记,当场晕了过去。周青峰顺势夺枪,朝后车厢移动。  

‘眼镜男’动作慢些,但他抓了一支手枪,几步跑回来,枪口指着开车的士兵,低喝道:“别动,别喊,别有任何多余动作。”  

公寓大门突然洞开,几个手持武器的男人带着满身怒气冲出。他们分工明确——两人控制驾驶室,三人扑向后车厢。  

车厢内的士兵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刚刚格外温顺的亚裔抬尸人据枪瞄准自己,冷冷的喝道:  

“举起双手,保持安静,别让我过激。接下来我们要做个换装游戏,配合一下。”  

戴眼镜的菲力是米国国务院负责外交事务的公务员,办公地点在华盛顿特区西北的雾谷。  

一身肌肉的奥尔诺来自海军陆战队,目前是五角大楼工作,能驾驶米军现役的多款直升机。  

年龄大些的鲁比来自国际开发署,刚刚因为新总统的上台而失业。他了解米国政府内所有运作体系,人脉相当广。  

队伍里还有几个男人,统一的特点就是家住罗斯林街区,都是高级公务人员,且家里或多或少都有急需获得救治的病人。  

这些男人凑在一起,于是有了袭击国民警卫队的举动。  

拿下军用卡车后,陆战队出身的奥尔诺就开始掐表,高声喊道:“三分钟,我们只有三分钟。  

路口的哨卡每五分钟就会呼叫外出的卡车,一旦发现不对,他们很快会反应过来。”  

周青峰走到被打晕带队中士身边,两耳光将其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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