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数学(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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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翻倒,紧张兮兮地看着战友们,心中念着伍德先生数落过的名言金句,对新兵老兵嘱咐着。  

“天上飞的来啦!我们的大鹏鸟在往敌人头上扔炸弹!还等什么呢?”  

他声情并茂,展示着领口和胸前的奖章。  

“天哪,他们飞得真高!但能给我们一口饭吃吗?光是一口饭就能让咱们卖命吗?”  

新兵们提起了精神,在朦胧的雨夜中,勒紧了裤腰带,饿得两眼发青。  

雨果中士将医用吗啡丢到一边,铁与血已经将他从男孩塑成一个完整的男人。  

“我收到了降书,要去收编俘虏啦!可是敌人有咱们十倍那么多!为了让伤员吃上一口饭,看来咱们得加把劲,打起精神来,姑娘们。”  

新兵们不约而同咽了一口唾沫,神色紧张。  

这些日子里,他们在战壕中活得像只老鼠,吃的好比蟑螂,稍稍冒出头,就听到震天的炮火与雷鸣。  

“中士…将军说…”  

有个新兵蛋子紧张兮兮地问。  

“将军说你曾经从前线搬回来三百多个伤员,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雨果拍着新兵的脑袋:“是四百多个,还有一百多个战友死在路上了。”  

新兵又问:“那我能写一封遗书吗?”  

“书记员!给他们准备准备!”雨果大声吆喝着。  

一封封书信备好,塞进邮差的包裹里,邮差靠着两条腿,从前线通信站,往最近的乡镇跑上二十来公里。  

从邮差的背包中,落下一只鲜红的纸鹤来。  

它的颜色鲜艳,是某个小伙子送给故国爱人的情诗。  

它让一头鸸鹋海鸟叼住,当做窝棚的材料,一路飞往亚米特兰的高速公路,飞去樱花城的战争设施里。  

路上遍地都是战车的残骸,运兵车的铁轮与坦克的炮塔碎片四散纷飞。  

有士兵在哭。  

有女人在叫。  

有孩子扛着枪,指着畜生的脑袋。  

有老人背着粮,换出明天的性命。  

一切发生在森莱斯身上的,都还给了米特兰。  

就在此时,盘羊踏上了这片富饶开化的土壤,带着他麾下各路土匪,民不是民,军不成军。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他的部队再好不过。  

他们大多是森莱斯的流民,有一个指挥官,有一条枪,就能变成战斗单位。  

盘羊和参谋,还有各个战斗小组的组长严谨慎重的叮嘱着。  

首先是军纪军容的第一条。  

“不许随地大小便。”  

兵长们犯了难,这算天大的难题。  

“不许强抢民女。”  

士兵们没了声息,拿不到应有的生殖自由。  

“不拿百姓的粮食。”  

连后勤班的伙夫都开始哭丧,要喊爹娘来为他做主。  

他们大多十七八岁,年龄最小的那个,才刚满十二岁。和唐仁皇帝生子时,是一个年纪。  

在战场的另一端。  

临近樱花国都的卫戍部队里,有六个人依然在负隅顽抗。  

其中领头的,是裴罗庚·霍克伍德。  

他带着两个老人,五个孩子。披上军装,在祖国最危难的时刻,组成了一个步兵小队,被华约的部队逼上樱花城的鸸鹋峰。  

这座山峰本来是皇家的狩猎林地,现在成了裴罗庚最后的防线。  

几个小娃娃跟在他身后,匍匐在草丛里。  

两个老人家抱住枪,连举枪的动作都没练好。  

裴罗庚想起哥哥,想起奥黛丽。  

想起修斯老师,想着自己的一生。  

他和孩子们说。  

“你们还有时间,还有未来,还能适应一个新的国家。”  

孩子们不听。  

他们齐声怒吼着。  

“我们能赢不是吗?”  

“大哥哥!你身上的奖章那么多!如果我们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不是就能打赢了?!”  

“教教我吧!求你了!求求你了!”  

裴罗庚摇摇头。  

他听见巡逻队的军犬窜进灌木,他听见了死神索命的声音。  

他对老人们说。  

“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该在这种地方度过余生…”  

两个老人沉默不语,身上多半挂着两三个狗牌,他们的孩子也死在这场战争里,没有什么可以牵挂和依靠的东西。  

裴罗庚握紧了枪,像个巨人一样,像一架风车,像一台精密的,遵守时间规定努力工作的机器。  

“投降吧。”  

他对身边的老幼嘶声大喊着。  

“投降!投降!你们要投降!”  

他朝着敌人开枪,告诉孩子,不要再扣动扳机。  

砰——  

子弹的空炮气流化作利箭,打碎了一片片落叶。  

砰——  

手中的土盒子炮里,是一发发空包弹。  

砰——  

他怕枪里要是有了弹头,这些华约士兵受伤吃痛,会对这些老幼残兵赶尽杀绝。  

他让军犬扑倒,让华约的军官用枪指着脑袋。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树丛中的“新兵”,光是自己战败的光景传到这些老幼眼中,已经是天大的恐怖。  

他们不敢了。  

再也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再见了!侵略者!”  

华约的军士眼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对着裴罗庚的脑壳扣下扳机。  

鸸鹋刚落在山峰上的树丛里,让枪声惊得飞上天,嘴里的纸鹤随季风吹上天,吹到热闹的樱花城街头。  

它落在一处餐厅的桌上,酒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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