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丈六金身,方圆法界,龙首大枪,霸者横栏(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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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高见。  

上辈子的那点儿建政见识,放到朝堂上勾心斗角都未必够用,何况提供治国方略。  

“你是个装糊涂的高手,纪九郎。  

本宫兴之所至,随口与人聊聊,也没想从你嘴里要什么法子。”  

白含章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本宫今日特地寻你,是给你做护身符来了。  

凉国公性子霸道,东宫的谕旨未必有什么用处。  

倘若真的进京,登门杀你,还真个没几个人拦得住。  

本宫在此,他多少要给点面子,不至于一掌拍死你。”  

纪渊似是有所触动,正色道:  

“臣感激不…”  

白含章没好气的抬手,止住年轻百户的惺惺作态。  

“你这人脑后长反骨,鹰视狼顾,不是忠臣之相,干脆就别装模作样了。”  

纪渊眸光一闪,轻咳道:  

“殿下,臣为景朝立过功,也为景朝流过血。”  

白含章双手负后,望着那一池秋荷,淡笑道:  

“本宫又不是冤枉你要造反,忠臣有很多种,忠君,忠国,忠民,忠名…比方说宋岱,他是忠名,想做变法之人,为万世师表,青史流芳。  

再就是谭文鹰,他是忠国,对朝廷尽心尽力。  

至于你嘛,你跟忠君、忠国靠不上边,忠名也不像。  

咱们如今见过两面,也算认识了,不妨且行且看。”  

纪渊沉默以对,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位太子殿下心如明镜,照得透亮。  

难怪圣人安心闭关,将景朝大权交出。  

难怪燕王武功盖世,统率大军,从来未见半点不服。  

难怪怀王、宁王,翻不起丝毫风浪。  

“殿下也觉得凉国公会抗旨?”  

思忖片刻,纪渊岔开话题道。  

倘若继续再聊下去,他担心自己会纳头就拜,就此投入东宫门下。  

四十六道命数,浓烈如华盖的金色气运。  

赋予白含章无与伦比的气魄风度,叫人不由自主心悦诚服。  

寻常人,根本难以抵抗,  

不知不觉,便就受其影响。  

连武曲骑龙,也只是稍作抵抗,无法摆脱。  

“多半如此。”  

白含章眉头皱了一下,轻叹道:  

“按理说,本宫是储君,他是臣子。  

拒接东宫谕旨,无异于造反。  

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公侯胆敢这样做。  

但凉国公会,因为在本宫的这位叔伯眼中,景朝江山有一半是他带兵打下。  

四十九府,上百州郡,打了大大小小几百场仗。  

其中死了多少兄弟?当年的大凉铁骑约有五万。  

等到中原定鼎的时候,尚能活到受封赏的那一天,拢共不过一千人。  

所以,凉国公的跋扈,于他而言是理所应当。  

一将功成万骨枯,几万条性命填进去才换来一世的富贵,难道不该享受位极人臣的畅快?  

纵然多买些地,多收几个义子,自恃是本宫长辈给些脸色看,那又如何?  

难道本宫还能杀他?诛他九族不成!”  

白含章声音平淡,嘴角带笑,完全没有任何怒意。  

他仿佛天生就能这般理解别人,将性情剖析得鞭辟入里。  

这让纪渊感慨不已,太子监国二十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实乃情理之中。  

一个既能克制内心私情私欲,又擅长觉察人心的年轻储君。  

任凭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再奸猾,气运、气数压制之下,迟早为之所用。  

果然,五龙同朝只是坊间传言。  

圣人闭关,太子监国,分明是二龙不相见才对。  

“如果东宫的谕旨拦不住凉国公,那殿下亲身在此感觉也不好说。”  

纪渊摇头道。  

他当然也明白。  

太子此番的所做作为。  

并非独独为了保一个北镇抚司正六品百户。  

而是想拿边关武将开刀。  

“无妨,本宫有万全之策,出宫之前还跟母后求了一道懿旨。  

凉国公此生最服圣人,但最听母后的话,他若真个进京…”  

白含章还未说完,便看到秋荷池水荡起剧烈涟漪。  

而后,发出陡然震颤,好似地龙翻身一样。  

他内气一运,站得稳当。  

只是眉头微皱,抬头看天。  

茫茫夜色,似举火燎原,化为一片赤红。  

“殿下!城外!有宗师之战!国公爷…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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