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我盼儿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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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担心太过,吃了两次亏,就会长记性了;阿克丹这里,以后出了家门,认识的人多了再看…”  

不是她心狠,这就是成长。  

对于孩子来说,听再多提点,不如自己经历过两回。  

九阿哥道:“反正咱们得看着些,不能叫他太实诚了…”  

大年初二,也不是所有的姑奶奶都归宁。  

比如三福晋,就没有回公府。  

对女子来说,就是如此。  

父亲当家,那是娘家;兄弟当家,那就是亲戚家了。  

即便如今还有嫡母在,可太夫人已经荣养,深居简出。  

三福晋这里,将年礼预备的齐全,也就是过得去了。  

娘家是要回的,骨肉相聚,给父母尽尽孝心,亲戚家就可去可不去了。  

早上宫里侍卫跟护军换班没多久,三阿哥这里就得了消息,晓得昨天傍晚圣驾前往钟粹宫,入更才离开。  

三阿哥心中很激动,又不知对谁说,犹豫了一下,就往正院去了。  

三福晋这里,三个孩子都在。  

弘晴已经八岁,相貌精致,脾气也好。  

一年到头生活在宫里,回府的日子是有数的,三福晋自然恨不得将长子留在眼跟前,不住眼的看着。  

弘晴是个乖巧的孩子,三福晋让他留在上房,他就留了。  

让他看着弟弟、妹妹,他就带着两个小的玩儿。  

两个孩子也喜欢这个好脾气的大哥。  

弘晟六岁,已经懂事,并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倒是二格格,本是该学走路的时候,可是不肯学,有些小性子。  

兄弟两个,就一人坐了一边,引着二格格学走路。  

三阿哥进来,就见到兄妹三个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情形。  

他见了,就想要开口训儿子。  

次子还罢了,没有启蒙,玩闹就玩闹,长子已经是大孩子了,岂可如此懈怠?  

被三福晋看见,扯到他去外屋道:“寻常日子还罢了,这大过年的,可不兴训孩子…”  

尤其是弘晴,一年到头在家住不了两天,每次都要挨训。  

这谁受得了?  

弘晴对三阿哥这个阿玛,别说亲近,那真是恨不得敬而远之。  

长久以往,也伤父子情分。  

三阿哥指了屋里道:“弘晴功课都做完了么?”  

三福晋:“…”  

总共在家里就待几天,还要做功课么?  

上书房的先生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三阿哥找了个椅子坐了,看着三福晋,带了谴责,道:“慈母多败儿!”  

三福晋在三阿哥下首坐了,轻哼道:“严父慈母,这不是应该的,总不能都是后爹后娘?”  

三阿哥摇头道:“弘晴资质寻常,要是连勤勉都没有,那以后就要被堂兄弟落在后头,沦为庸才。”  

三福晋不吭声了。  

那是她的长子,寄予厚望,自是盼着儿子出息。  

她从小也是拔尖过来的。  

比娘家,她比旁人强;比丈夫,她这位也不算差;比儿子,她也不想被人笑话。  

三阿哥说完儿女,这才压低了音量道:“昨儿你去给娘娘拜年,看出钟粹宫门口有什么异样没有?”  

他是成年皇子,没有恩典,不能入内廷。  

其他皇子,一年到头还能去给生母请三次安;到了三阿哥这里,随着钟粹宫的封宫,这三次请安也没有了。  

母子两人,已经数年未见。  

关于钟粹宫的事情,他也不好跟其他人仔细打听,只能来问三福晋。  

三福晋神色一僵,额头有些冒汗。  

果然,宫里的消息,瞒不过旁人去。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无事生非、搅风搅雨的欠登儿。  

怎么连疏不间亲的道理都不懂?  

这是去三阿哥跟前给她下蛆了?  

幸好她昨天醒过神来,去了钟粹宫外请安,否则眼下就无法应对。  

三阿哥这个大孝子,就要记上自己一笔。  

她就做思索状,好一会儿才道:“我就在宫门外头请的安,也看不出什么跟往常不一样,就是觉得钟粹门的大门看着陈旧了些,门环变色儿,生了铜锈。”  

三阿哥听着,嘴角耷拉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那门环要是日常用着,哪里会生锈?  

经年不用,风吹雨淋的,才会锈迹斑斑。  

他没有亲眼看到钟粹宫的破败,可听妻子这样一说,却能想象出钟粹宫的凄凉。  

“哎,老九离了内务府,爷都不放心娘娘了…”  

三阿哥叹气道。  

三福晋见他忧心忡忡的,就道:“营造司正好十二阿哥管着,要不回头爷跟他说说,等到开春,趁着入夏下雨之前,好好修缮钟粹宫的大门?”  

三阿哥白了她一眼,道:“尽出馊主意,你这是要坑爷,还是要坑十二阿哥?”  

三福晋不忿道:“怎么就坑爷了?这是爷的孝心,这孝敬还有错处,还不能提提了?”  

是啊,三福晋提这个也是孝心。  

三阿哥就多了几分耐心,跟她解释道:“除非东六宫各宫修缮,才能修缮钟粹宫,否则不好提钟粹宫,爷更是要避嫌,要不然的话,倒像是在埋怨汗阿玛刻薄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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