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宁番外 广寒秋(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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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愈却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此言一出,满室惊诧。  

不知情的便要质问鹿孔,知情的就只是满脸尴尬。  

长平侯府的幕僚道:“不论如何,还请鹿先生先救下侯爷才是。”  

鹿孔却没动,只看向了燕淮。  

燕淮脸上一丝要发火的端倪也看不出,但他自听过鹿孔的话后就一直在想,林远致怎么会给她喂毒呢?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林远致胆小怕事,因他打压谢家,恐因为娶了谢家女而受到牵累,所以才心生歹念要取发妻的命。更何况,林远致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温雪萝。  

燕淮心里一紧,像有只手在攥,攥得紧紧的,令人难以呼吸。  

算来算去,她竟然是因为他才遭此一劫吗?  

他暗暗咬了咬牙,问道:“侯爷这伤是夫人扎的?”  

黄总管知道瞒不过,只得点头应是。  

燕淮便道:“那就不必治了,死了安生。”  

鹿孔闻言,让小徒弟背起药箱扭头就走,丝毫也不逗留。  

黄总管和几个幕僚有心求燕淮,却谁也不敢求,只怕惹恼他掉脑袋,于是乎直到燕淮走得没影了,也还是没人开口说话。  

但燕淮并未离开长平侯府,他只是又去见了谢姝宁。  

午后春阳艳艳,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盯着她看,看了很久很久,心里似乎是难过的,可这难过又是那样的陌生和古怪。  

鹿孔回了宫,宁润和吉祥就来了。  

宁润最先意识到不对,也是最先回过神来,上前去轻声唤他:“国公爷,这事怎么办?”  

再搁下去,尸体就该有味了。  

燕淮当然也知道不能就这么把人放着,便问:“东西带来了吗?”  

吉祥闻言,就递上来一卷地图。  

宁润连忙接过展开。  

燕淮便看着地图,指尖轻轻一点,道:“就这吧。”  

话说得少,但宁润和吉祥都听明白了。  

俩人齐声应了一声“是”,便各自下去准备了。  

地图上的那块地方,原是选定留给燕淮自己百年后用的。但他心想,她应当是不愿意再同林远致葬在一处,葬进林家祖坟地里的。那块地方,风水不错,景致也不错,她和她的孩子葬在那,勉强还算妥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长平侯府各处掌了灯,也挂上了白色纸灯笼。  

林远致午后断了气。  

宁润和吉祥都是手脚麻利的,谢姝宁母子俩也已安置妥当,只待发丧。  

燕淮便回了长闲宫,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依旧提着朱笔批折子。  

要不是宁润白天亲眼所见,简直不能相信长平侯府里的那个人会是他。静默片刻,宁润端了参茶上来,然后便要请退,哪知这时候外头忽然通传太后来了。他心里一惊,这地方太后来做什么?可人既然来了,他还是只能迎出去,笑微微请安。  

锦绣肩舆上的太后娘娘,在明灯下看起来光彩夺目,风姿绰约。  

她才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瞧着仍很年轻。  

扶着宁润的手肘下了肩舆,她就问:“国公爷呢?”  

宁润道:“回太后的话,国公爷此刻正在里头批折子呢。”  

太后就要往里头去。  

宁润懒得拦她,便退到了一旁。  

这太后娘娘原是淑妃时,他就不大瞧得上她,知她要吃排头,只是心内讥笑。  

果不其然,她走进里头,燕淮端坐在那里,只不言不语地抬头瞥她一眼,然后就一直不理不睬地提着朱笔继续批他的折子。  

太后心里就不大痛快,又要喊他。  

坐在皇位上的那到底是她儿子,他凭什么对自己不理不睬?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燕淮已是忽然将手中朱笔一扬,朝她掷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她前襟上,污了一身华服,像是血渍。  

她先是愣,后是惊,转而要发怒。  

“宁润!”燕淮无动于衷,高声喊了人进来,“太后娘娘怕是病得不轻,快将人送回寝宫去!”  

太后一听这话,面色发白,嘴唇哆嗦,已是大事不妙。  

宁润走到她边上,叹一口气:“您请。”  

太后迈开脚,差点摔倒,半靠在了宁润身上,这才得以走出大门。  

临上肩舆,她忽然抓住宁润的手不放,急声问:“他是不是要杀我?是不是?”  

宁润低着头:“您安安分分的,就能平平安安。”  

言下之意,别整日里臭不要脸的总想勾搭人家,人家也不会想杀了你。  

太后焉有听不明白的,当下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让人速速回宫去。  

宁润望着远去的人群,嗤笑了一声,便要转身回里头,哪知没转头,就听见了燕淮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仰头看着夜空,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备酒。”  

宁润知道他是鲜少沾酒的,闻言不由愣了愣,但还是立刻应承下来,让人去准备了。  

少顷,酒水备得,他带着东西跟燕淮去了御花园,爬上堆秀山,站在了御景亭里。  

这是宫里头最高的地方,平日里一眼望去,一览无余,但夜里,能瞧见什么?  

宁润一边琢磨着,一边要将东西一一摆好。  

不料燕淮手一挥,就要赶他下去。  

宁润便不敢逗留,告退下了台阶。  

上头于是只余燕淮一人。  

他坐在围栏上,替自己斟上一杯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慢慢地饮尽了。  

一杯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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