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去与留(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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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头凝视着陈迹:“靖王府的命运错综复杂,已不是一人一言便能改变的了,他们的命运已注定,可你的命还有无限的可能。你若不走,也只是飞蛾扑火,卷进不可知的火焰里。”  

此时,饿了大半天的世子一边往嘴里塞满了驴肉火烧,一边傻笑。刘曲星靠在马车上,调侃着佘登科的吃相。  

陈迹看着这些人的身影忽然说道:“师父,他们是很不错的朋友,我不能走。即便命已注定,我也想改一下试试。”  

小和尚曾说,陈迹这一生已斩去贪、嗔二字,唯独留一痴字不可解。  

痴是执拗,也是执着。  

姚老头望着自己这位徒弟,久久不言。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你可以当我今晚没说过这些话,只是待你看到命运时,莫要后悔。”  

“不后悔。”  

却见陈迹对世子等人笑着招手:“吃饱了吗?”  

“吃饱了!”  

“干活!”  

刘曲星嘻嘻哈哈笑道:“陈迹,你也吃一个,我把驴肉最多的那个给你留着了!”  

姚老头转身上了马车,上到一半时他回头去看那窑厂里,少年郎们已将手里的驴肉火烧塞进嘴里,重新推起石碾,宛如推动沉重的命运。  

翌日下午,阳光正好。  

一架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  

白鲤郡主将窗帘掀开一丝缝隙,任由寒风抚动她两鬓的轻盈发丝:“爹,我哥他们昨天没有回府啊。”  

靖王端坐在车厢末尾闭目养神,只轻轻嗯了一声。  

白鲤轻咦:“爹,以往我哥要是夜不归宿,您可是会把他吊起来打的,如今怎么这般宽容?”  

靖王眼都没睁:“以前对他要求严苛,是因为他早晚要成为靖王。坐在那个位置上,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无数人的生计,自然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那今天呢,怎么没见您动怒?”  

“因为他在做正事。”  

白鲤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试探道:“爹,您这闭目养神了半天,是不是正在考虑如何算计陈迹?”  

靖王缓缓睁开眼睛:“爹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白鲤合上窗帘,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爹,您自己心眼有多大,您自己心里清楚。您就直说吧,昨天吃了个闷亏,您打算怎么算计他?”  

靖王乐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告诉了你,你岂不是转头就去告密?行啊白鲤,开始跟老父亲玩心眼子了。”  

“您别算计他了,回去我给您做红烧肉!”  

“爹现在不爱吃红烧肉了,太腻。”  

“那我给您捶背!”  

靖王咦了一声:“你怎么这般向着这小子,他给你灌迷魂汤啦?”  

白鲤郑重道:“他没家人可以依靠,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自然要为他着想。他可不是那些士绅,您不许用对付士绅的法子来对付他。”  

靖王沉默片刻:“好,但有些事涉及军略,我不会让那些机密流落民间。而且你要明白有些东西让他独享如小儿怀璧,是会招惹祸端的。”  

白鲤伸出小拇指:“反正您答应我了,拉钩。”  

“好好好,拉钩。”  

马车缓缓停在窑厂门前,还不等冯大伴将脚凳放好,白鲤已经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冯大伴在身后急声道:“诶,郡主慢点,泥地路滑!”  

话音刚落,白鲤已经跑进大门不见了踪影。  

车内传来靖王的轻咳声,冯大伴转头看去:“王爷,您身体如何?”  

靖王笑了笑:“喝了姚太医的药,好些了…此处为何如此温暖?进去看看!”  

此时窑厂内,一座结结实实的倒焰窑落在当中,煤炭正被陈迹等人一铲子一铲子丢进燃烧室里。  

熊熊大火燃起,在封闭的倒焰窑中席卷,生料一点点被火焰吞噬、熔融、烧结。  

靖王默默站在窑前,他看不到窑内发生的一切,只能感受着热浪透过窑壁扑面而来。  

他看向王恪之:“如何?”  

王恪之艰涩道:“王爷,火焰接近白色,温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他们这会儿在烧什么?”  

“水泥。”  

“还有多久?”  

“这已是第三炉了,早上天还未亮时,他们已烧出第一炉,且用那一炉熟料砌了一堵砖墙出来。”  

直到这时,靖王才注意到,窑厂角落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堵砖墙,砖缝之间有泥灰黏连。  

话音刚落,却见陈迹停下铲煤的动作,笑着看向靖王,并递出一柄锤子:“王爷且拿锤子敲一下那砖墙,试试我这水泥能不能替代糯米砂浆。”  

冯大伴在一旁说道:“王爷,您才刚喝了药,微臣来敲吧。”  

靖王看着那堵砖墙却摇摇头:“不必,我自己来。”  

说罢,他拖着锤子来到砖墙前,奋力挥舞一锤,却见青砖被砸掉了一些石皮,可这砖墙却黏连得极为牢固,纹丝未动!  

靖王再砸几锤,终于敲下几块青砖来。  

世子看到墙被锤破,担忧的看向陈迹:“怎么办,这也不够结实啊。”  

然而下一刻,却听靖王问道:“这堵墙是今早垒的?!”  

王恪之解释道:“回禀王爷,今早我看着他们垒的。”  

靖王继续问道:“若是糯米砂浆,想要达到这般强度,需要多久?”  

“回禀王爷,糯米砂浆需整整十天。若这水泥之物用于边镇修补城墙,恐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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